水水,他们还能闭寨自守的自信?
再想到昨日韩谦下令手下杀人之时的神色是那样的风轻云淡,冯瑾更是不寒而栗。
“听说大楚的皇帝,年事已高,争嫡之事,应该不出太久就会出结果,到时候再看吧,你切莫再有轻举妄动之事……”冯昌裕告诫冯瑾道,又盯着他的眼睛,要他亲口允诺自己。
“是。”冯瑾不甘心的点了点头。
“你们先退下吧。”冯昌裕挥了挥手,说道,让冯瑾带着番兵头目先下去。
四姓到底有多少实力,冯昌裕心里是有数,说到底占的就是地利的便宜,要不然的话,在中原强豪面前连狗屁都不是,难不成还真以为百寨兵,就能夜郎自大?
想到这里冯昌裕,心里又忍不住自嘲一笑,据说一千年前叙州就是在夜郎国的疆域,唯今之计,还是希望朝中争嫡之事能早出结果。
太子如愿登上帝位,或者太子在金陵就将三皇子一系的势力打得落花流水,必然会出手肃清三皇子在叙州的残余势力。
而倘若三皇子侥幸胜出,那江淮沃土到处都是膏腴之地,想必也不会有太大的兴趣盯住叙州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吧?
“小九,快过来给我锤锤腿……”冯昌裕喊了半天,不见里厢房有人应声,才省得他已经将九夫人交给韩谦处置了,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但想到留下小九,也始终如芒刺在背。
向来看上去温顺的小九,竟然敢拿剑刺杀韩谦,高宝说她的身手竟然还相当不错,想到这,冯昌裕也觉得脖子冷嗖嗖的,说不定就是一头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当年竟然敢留在身边,真是色迷心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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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月楼乃是黔阳城里不多的三层结构的木楼,与芙蓉园仅隔一条巷子。
此时灌月楼三楼靠西的一间精舍内,曾在潭州节度使世子马循身边出现过的那位文先生,正站在窗前,朝芙蓉园这边眺望过来;在文先生的身后,站着一位身穿青色便服的男子,脸藏在阴暗处。
这时候,青袍男子与文先生看到韩谦等人从东侧门出芙蓉园,骑马往东城门而去。
“那个番女是谁?”文先生指着侧骑到一匹紫鬃马后背上的奚夫人,问青袍男子。
他们距离韩谦也就六七十步远,文先生就能颇为清楚的看到奚荏的脸蛋秀美清艳,是这片巫山巫山间难得一见的秀色。
奚荏脚上的脚镣被长裙遮住,加上奚荏身手灵活,即便戴上脚镣,也能像寻常女子般,不需要人帮扶,便能上马,故而文先生也没有能看出什么异常来。
“听说韩谦从靖云寨回来时,带回一个山越女奴,昨日那女子蓬头垢面,也都没有人在意,想必是冯昌裕送给韩谦的番奴吧,”青袍男子定睛看了一会儿,但他眼力不如文先生,也看不真切奚夫人的脸蛋,只能猜测说道,“这几天靖云寨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暂时还没有人打听清楚。韩谦对我没有戒心,我看今天是不是过去拜访一下,替先生打听出一些消息出来。”
“赵明廷那边针对韩家父子的所有算计,全都落在空处,韩家父子绝非简单之人,你切莫轻举妄动,以免露出破绽,”文先生摇头说道,“那番女乃是罕见的秀色,确实很有可能是冯昌裕送给韩家父子示好的,相信城里应有人认得,也不需要我们专程去打探消息。”
“亏得文先生您及时进城提醒,要不然我那日看到四姓有异动,怕也早就将家小迁出城去了,断无与韩家父子亲近的机会。”青袍男子颇有感慨的说道。
“王瘐死,当时都没有人能看出异状,难不成三个多月后,韩道勋半路截棺就能勘验出什么来?这明明是韩家父子所用的打草惊蛇之策,四姓偏偏就不能沉住气,还以为放纵州狱囚徒劫牢,一群乌合之众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