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生了个儿子高兴过,可谁成想,先皇早逝呢。”秦月杉伸手关上窗户不再看隔壁那对高高兴兴的母女,“如今这宫里的男孩儿能称得上是先皇血脉的,除了皇上,就只有季豫了。那时太皇太后匆匆立太子,立了长,本宫虽免于一死,却也担忧季豫的将来。”
翠儿望着她,十分不解地问道“二皇子没即位,不就是个普通的皇子了吗。娘娘到时候也可以等着二皇子受封,安安心心随他到封地去,会比刘太嫔和玉太嫔都风光的,您还担心什么呢。”
“可他是这后宫里唯一的皇子,是能与皇上抗衡的人。太皇太后容得下他,不见得旁人都能容得下。等皇上长大了,季豫也必然是他心中最大的威胁。我必须得为季豫找个靠山,即便不争那皇位,也不至于沦落到被自个儿的长兄亲手结果。”
秦月杉说完,转头见身边的人还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牵起嘴角默然向床边走去。
翠儿年纪还小,不到嫁人的时候,更别说能设身处地去理解一个母亲的心了。
她现在只盼望着季豫能安安稳稳地长大,真如翠儿所说的那样,平安得到一块儿封地。
到那时候,他们娘俩便一起离开这平城皇宫,山长水阔,再不必胆战心惊。
栖凤宫中,冯锦躺在床上,听着卿砚向她述说今日的事儿。
卿砚虽被特许每日出宫回家,但总是隔一天便在宫中留宿。
她对旁人说的是这么些年习惯了,舍不得、也不放心太皇太后一个人。
实际上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每天在宫里宫外探听到的那些事情,总归得找个时间与冯锦说了。
“盯着邢府的人说,邢峦府上的账房先生今日在邢府待了许久,像是在查账。可这会儿既不是月底,更不是年底,按理来说,官员们是不会莫名其妙与账房交接什么的。”卿砚替冯锦把床幔放好了,又坐在一旁给她摇着蒲扇。
冯锦偏过头笑道“倒也不意外,咱们设立三长制度,最受冲击的应该就是邢峦这类官员了,想必他们账上都已经出了大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