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说道。
“如此,便可为皇家绵延子嗣。”魏清姿面带微笑,神情中只有恭顺,看不出喜怒。
太后冷冷一笑,“你倒是耐得住。你入宫比她久那么多,陛下十五十六又必在你那儿,怎么不见你有动静?!”
太后的声音中,不禁多了几分责备。
魏清姿却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如此,也是天意。”
其实,她根本不曾与裴峰同房,又怎么可能有孩子?
太后眯起眼,“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冯尚书已对你父亲发难?”
“太后,后宫不可干政。”魏清姿说的轻描淡写,太后在她脸上,实在找不出一点点的错处。
太后微微勾了勾唇角,“哀家知道,你入宫,本就是为了你父亲。如今,你在后宫做不了主,你父亲在前朝,自然也就做不了主了。”
“那丫头就要回宫了,如何定夺,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也不等魏清姿回答,起身往后殿走去。
“主子……”见太后已入了后殿,芳兰扶起魏清姿,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魏清姿伸手阻止。
“回宫再说吧。”魏清姿的声音依旧清冷,不知喜怒。
寿康宫的走廊边上,植满了绿树,哪怕在这夏日里,走廊中依然清亮舒爽。
慎儿扶着太后,款款往后殿走去。
太后的脸上充满了平静,就好像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太后,皇后娘娘可真沉得住气。”慎儿不禁对太后说道。
太后微微一笑,“你看她沉住了气,可她心里真的就沉住气了吗?”
慎儿有些不解,“太后的意思是?”
太后对着慎儿,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跟了我这么些年,一些长进都没有。”
慎儿低下头,“奴婢,不如瑾儿姐姐。”
太后瞪了慎儿一眼,“不许提那贱人的名字。”
慎儿慌忙间,将头低地更低了,“奴婢知错。”
太后见状,轻轻拍了拍慎儿的手背,柔声道“不过,你才是对哀家最忠心耿耿的。所以,哀家只留你一个人在身边。”
慎儿仿佛受到鼓舞一般,点着头,羞涩一笑。
“你去替哀家办件事。”太后说罢,便附耳对慎儿说了起来。
慎儿听罢,点了点头,便告退了。
太后一个人站在廊上,轻叹了口气,在廊边的长椅上坐下。
夏日里,绿树成荫,阳光透过缝隙斑驳地落在廊上。
那日光,星星点点,落在廊上也不觉得炎热,仿佛假的一般。
十五年了,自先帝登基,她被封德妃,到如今贵为太后,她在这宫中已经呆了十五年了。
这十五年,足够让她看清世事了。
真真假假,看多了,看透了,便也不在意了。
她站起身,款步而行,一手调皮地拂过每一根她走过的廊柱。
仿佛她不是年将四旬的太后,而是刚嫁予先帝之时,王府中清纯可爱的王妃。
这一日的太师府也极不平静,魏忠义的门生感觉到了前朝的危机,纷纷前来拜访,商议对策之举。
魏忠义其实并非争权夺势之人,只是这些门生,都指着他过日子,有时候也是无可奈何。
商议来,商议去,既不想违逆君权,又不想手下这些门生受苦,自然也没个所以然。
魏忠义劝走了众人,只说容自己再想想。
这一夜,却千头万绪,迟迟不能入睡。
“老爷?您睡了吗?”门外,传来管家低声的问询。
其实魏忠义不曾就寝,不过是不愿多想,便坐在棋桌旁独自研究着残局。
“进来吧。”魏忠义说道,盯着棋局,手上的动作却仍然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