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莫生笑着对陈老板说“陈老板,借一千元钱,让我这外甥顺顺手。”
“好咧,我这就拿去。”
陈老板乐颠颠的跑去,拿了一把筹码,扔在了桌子上。
那筹码其实就是塑料菜票,一元顶十元,一角顶一元,一分顶一角。
陈礼义一愣,他心中也觉得不妥,已经把手里的钱全输进去,这要是再欠下赌债让谁还去,那以后的日子咋说。
“礼义,放开心怀,只管开心就好,这点钱算不得什么,输了也没关系,你妗子的娘家,那里的工厂很多,依我说,到明天待吧客,我和你妗子去韩家砦,劝那瑞荣跟着我们出去上个半年几个月,还不万把千的。”
“就是啊,礼义哥,回头让你弟妹也跟俺嫂子一起,他们俩可对脾气了,说不准出去一段时间,你们俩的关系就变好了呢”。
陈二福笑嘻嘻的说,郝水仙用嫩滑的小手抚摸一下陈礼义,口中赞道礼义哥够男人,身体真棒。办事情可不能瞻前顾后不爽利。
“好,我听老舅的,距离产生美,分开一段时间,让她也尝尝打工的辛苦,说不定就会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大伙别说了,咱们开局。”
一阵么喝声响起,众人又投入到打牌的游戏里,赢钱,输钱,一阵红火过后,是一阵死一般的寂静。
“陈礼义,记着,草鸡永远变不了凤凰,你在这张卖身契上签下名字,明天,哦,明后天是张大哥结婚的日子,等大后天吧。
你带着他们把你媳妇领出来去赚钱。
否则,这官司打起来,你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好好,陈爷,你放心,我不会食言,我会还是这两千元钱。”
陈礼义诺诺,他跌跌撞撞走出了卤肉店,肠子都要悔青了。
这下好,韩瑞荣还是要离自己而去,他将以何处,又有何面目对待世人。
而且是以这种情况去的,他要怎样跟大兴和小岭说。
有点狙丧的陈礼义回到了家里,推开门,豆大的火苗跳动在煤油灯上。
大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口水流湿了书写的作业本。
小岭躺在被窝里,发出均匀的鼾声,小脚把整个被子蹬开了,大黄卷缩在大兴的身边,两只小羊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十几只鸡被大兴圈在了鸡圈里,大公鸡伸长了脖子喔喔叫个不停。
陈礼义眼中一片湿润,他走过去抱起了大兴。
大兴立刻睁开了眼,看见是爹爹,他揉了揉眼,对父亲说“爹爹,你去那里了,我等你很久了。”
“爹爹心头闷,出去转了转,现在睡觉。”
陈礼义二话不说,他脱衣上床,蒙头睡觉,此时看到小岭的脸上,满是泪痕。
扑通大兴直庭挺挺的跪在了地上,他眼泪巴沙的说“爹爹,咱明天去把娘叫回来好吗,没有娘俺俩心里不安生,我好想娘。”
“再说吧,你娘他心里没有咱。”
陈礼义有些奥丧,他此时的心情就象是十五个吊桶大水,七上八下的。
一方面是对两孩子没有娘的照管,势必会有许多的不便,另一方面他心中对韩瑞荣的恨依然存在。
耳边总是出现母亲的言语,说那瑞荣是怎样的不才,干出这样不要脸面的事,把陈家的老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爹爹,接娘回来好嘛,我们想娘了。”
“好,快点睡吧,明天一早还要去你舅爷家待客,等过了事,你舅爷说去叫你娘回来。”
“是嘛,那太好了,谢谢爹。”
大兴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小岭从梦中惊醒,他四下一望说“哥,娘回来了,我咋没看见呢。”
“小岭,爹爹说,明过明个,去接娘回来,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