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贤妃娘娘给帝姬的回礼。”
风雪上前一步,将手中的匣子递给小星,小星打开一看,有些捉摸不透,转递给沈宴。
匣子内是一块木头。
“昭仪可也是有说什么?”
沈宴只看了一眼,支在匣子后面的手指便一抬,将盖合上,抬眼问道。
风暇有些踌躇,回答道“昭仪说,这碟子马蹄酥做得不好,太酥,颜色也不好看,指定是没怎么舍得放糖和马蹄。若是帝姬喜欢吃,就去飞令殿,她小厨房的厨娘别的不说,就数马蹄酥做的好吃。”
说完,风暇便惊恐地把头低下去。
“……”
沈宴无语凝噎,但这般恣意妄为的话,的确是只有徐瑜这个女人才能说得出的。
她仿佛已经想到徐瑜说这话的语气,和风暇当时的表情。
风雪真正的主子便是徐昭仪,此时听到风暇这些话,脸上端得四平八稳,双手交叠在腹前,守礼温顺。
沈宴将两人的表情收入眼中,风雪谨慎,风暇便单纯许多。
“你们两先下去吧。”
“是。”
小星对徐昭仪的印象很复杂。她既是脆弱的,又是张扬美丽的,仿佛隔着层层纱雾。
揭开第一层,还有第二层,每次都能发现她不寻常的一面。
沈宴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徐昭仪的确是徐昭仪,她若是因为一碟子点心就要给我回礼,那倒不是我认识的昭仪了。”
沈宴手指拂过匣子,眼神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
小星无奈点点头,转身将香炉的香添上。
司设房前些时候送了冷梅香,此时清雅的梅香飘去,盈满殿内,令人仿佛置身梅园。
“可,贤妃娘娘为何回礼是送了块木头?”
沈宴转着手中的茶杯,听到小星的问题,轻笑一声,自嘲道“大抵是想说我是个木头吧。”
“帝姬若是木头,那天底下的女子就都是木头。”
小星气鼓鼓说道,显然是生气了。
沈宴轻抿茶水,眼神落在匣子上,神色不明。
这木头可不是普通的木头,略习过香道的人都知道,这是上好的沉水木,她也是在别苑时才见过。
用一碟子荷花酥换了一块沉水木,这贤妃可是豪爽。
家世好,出手阔绰,比她这个帝姬是潇洒多了。
骤然得了重礼,若是不上门道谢便显得她不懂礼数。午后,沈宴便起身前往贤妃所在的长乐殿。
后宫格局中轴对称,长乐殿位属东部,与清思殿相隔不远。她趁着午后日头正好,慢悠悠便逛到了长乐殿。
长乐殿殿外种着一片树林,冬日枝桠秃秃的,看不出是什么品种。殿外延伸着一条走廊,长廊上垂下的帘子上挂着铃铛,风一吹,铃声阵阵。
置身长廊,耳边是清脆的铃声,倒让她想起长安别苑的风铃长廊了。
“站在这儿吹风,也不怕着凉了。”
贤妃站在殿内看着沈宴在走廊边垂目失神,便出声唤她。
待进了殿内,沈宴发现墙上挂着几幅画,皆是桃花景色,矮脚处挂着一架七弦琴,一架五弦古琴。左边的桌案之上还摊着一副未完成的画。
淡淡的沉水香,混合着冬日的冷风与花香,格外沉静,沈宴从殿外进来只觉得鼻尖都是清冷的香气。
如此豪横却又如此风雅,的确是高门世家出来的嫡女作风。
两人要说些话,贤妃侍女阿桃沏好茶水之后便带着小星去了后殿。
“康和是来谢娘娘的。”
“这个倒不必了,这沉水木,并不只为了你的荷花酥。”
贤妃淡笑着看她,意有所指。
这沉水木,是为了荷花酥,也是为了当日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