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是为了找我,如今我就站在这里,难道你们还要继续搜府吗?”沈宴如今一身华服,满头珠宝将她精致小脸原本的温婉全部压制,冷冷说着,一双杏眼犀利,这么一撇,仿佛要把越心洞穿。
见他犹疑的样子,沈宴轻抬手示意,“起来,带孤去见陛下。”
越心展袖,在前引路。转身出院前,沈宴蓦然回头,正巧撞进陆宁拂看向她探究的眼神,她嘴角牵起一丝莫名的微笑。
……
“康和见过陛下,陛下万福。”沈宴依礼跪拜,她的礼仪都是王焕之手把手教的,如今在这里挑不出一丝毛病。
她第一次见皇帝,沈镇,却觉得很熟悉。
他的五官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但皇帝眼神远比她深邃,嘴角笑意凉薄而柔和,极为诡秘。
皇帝倒是没想过在宫外还能见到这位妹妹,只是懒懒地看了一眼,侧头笑着和越心说“她还真是被秦王圈禁起来了。”
越心想到凌涛脸上的巴掌印和沈宴的威压,只得哈哈笑着,并不敢轻易搭话。
“陛下,康和只是在宫里闷久了,想出宫看看,此事与秦王无关。宫外的景致虽不如宫内,但是康和欣喜,未曾见过寻常百姓的生活,便多留了几日。前些天佛法寺有法会,康和特意为陛下祈福,这是为陛下求的护身符。”
说着,将袖子藏的护身符递给越心。
越心交给皇帝,皇帝手中握着这枚护身符,精巧五彩线绣着一朵莲花和符文,眼神莫测地落在沈宴身上。
他许久未见过康和,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的家宴之上。当时沈宴眉眼之间一团阴郁,如今倒是清明了。
“你有心了,既然回来了,就乖乖回宫。不要再私自跑出来了。”皇帝宠溺地笑了笑。
沈宴自然不会相信他有此好心,但没有办法,只是顺着说“康和玩尽兴了,自然要回宫的。只是秦王受难,实在令康和过意不去。敢问陛下,是谁,说康和被秦王圈禁了?此人实在是狼子野心!”
说这话的时候,她直直看着皇帝,不错过他一丝反应。
皇帝能在这几方势力下周旋多年,说是毫无心机实在欠妥,他坐在那里,眼眸深沉,仿佛没有一丝光亮,脸上端得四平八稳,听到这话,毫无波澜。
“是老奴,听信了谣言,也是因为担心帝姬的安危,才……”
越心先一步跪在沈宴的身前请罪,尖细的嗓子干嚎着,脸都攒到一起,滑稽得很。
他既揽了罪责,沈宴也不能顺杆爬,直接打皇帝脸,只摇了摇头,笑着避开这事儿,说“其实康和许久未见陛下,甚是想念,不如陪陛下一道回宫。”
“走吧。”
皇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向外走去。越心见状,立马从地上轱辘站起来,边小跑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亦步亦趋跟在皇帝身后。
……
圣驾出宫的仪仗是依着礼制,沈宴只是帝姬,并不能同坐。
乌泱泱一行人,烈火烹油的热闹景象,比江城繁华许多。皇帝虽是说一道回去,却是稍后派人另接她回宫。
半跪在地上送走天子仪仗,沈宴才堪堪起身。她虽然学会了这些繁琐的礼节,但并不常行礼,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有些腿酸。
如今守在秦王府的一众金吾卫齐齐看向眼前的康和帝姬,想到自家将军脸上的巴掌印,只觉得脸疼……
“金吾将军,脸还疼吗?”
沈宴转身看向站在府门前的凌涛,满眼真诚,故作好心问道,此话一出,凌涛眼中的怒火似是要喷出来。
他出身将门,执掌长安宵禁,官至金吾将军,居然被一个毫无权力的帝姬给打了!
若不是因为皇帝方才就在秦王府,他必然不会咽下这口气!
“末将冒犯帝姬,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