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只是接过阿烛手中的碗筷,喝起其中的粥。见阿烛一直陪在夏萧身边,很多人暗自羡慕,说夏萧真是好福气,以前有舒霜姐,现在又有小阿烛,真是幸福。不过一些和舒霜交好的人闭口不言,他们知道夏萧经历了很多,可看不上阿烛,这丫头太闹腾,哪有舒霜半点好?
两种人皆不少,第三种却只有上善一人,她总是坐在不远处的车辕上,看着夏萧不知在想什么。清寻子不在,她想靠近夏萧都没机会。那个老头很聪明,情商极高。上善看向车队最前方,第一辆马车就是他的所在地。
“臭老头,死在里面了?”
上善骂了几声,以清寻子的实力,倒不至于突然挂了,再大的打击都不会那样。可他究竟在干什么?这都整整一周了。
上善着急,希望清寻子帮帮她,可车里的老翁早就醉了,帮不了她丝毫。
清寻子坐着,模样有些随意,耷拉着肩。他背部衣衫有奇纹,似正参悟某种高深的道义,可若转过去看他正面,便能见着一张喝醉发红的脸,嘴角淌着口水,鼻子里的气呼噜呼噜的往外出。
身前的葫芦偏倒在地,已无半口酒,干如旱田。他听到自己不想听的消息,喝光了珍藏的桃花酿,因此大醉,不知到了何时。那是左绣芳送给他的酒,以漫天桃花为料,扭曲空间,数十年如百年酿出。
清寻子是个老酒鬼,喝了万年的酒,世间所有的酒水他都品尝过好几碗。低贱一些的酒,莫过于碎银能换好几缸,最好的不过皇宫国库最深处的琼浆玉露。两种酒他都喝得,毕竟醉酒之意不在酒,也不在山水间。
无论怎样的山水,无论是穷乡僻壤的小土房,还是深宫里的琉璃金楼,他都不在乎。等活到一定岁数,一些东西就看淡了。真正的看淡是众生平等,是没有高低,没有比较的必要。就算比,也比的是心境,而非其他。
物质上如此,精神上的追求便将反向生长,野蛮的朝头顶的天蓝色钻。
一直以来,清寻子都未忘记自己创建走首教会的意义。三万年前,那场战争太过惨烈,带走了他的一切,他生来爱平淡,简简单单才是真,轰轰烈烈只是偶尔的事,就像菜里的盐,虽说缺失不得,可太多怎能入嘴?
清寻子这个老人家醉酒太难,他心里装着天下事,牵挂着苍生人,生怕醉酒误了事。世间离不开他,这是他所认为,也是大荒意识对他的认可。所以,万年以来,他醉酒的次数双手可数,只是这次和上次的时间离得有些近。
醉酒当中,清寻子回到很久以前。那是极为遥远的时间,那段时光,只有他醉酒时才能看见。现在回想,像回忆着远古时代的事,如满是虚假的迷人幻境。可无论大荒如何改变,他还依旧是那个青年。
人皇语尚言在世时,曾名震四方,号令整个大荒人族,令人类在奴隶和下等生物的悲惨命运中翻身。自她存在,人类便走上一条崛起的路,就此有了自己的历史,不在别人的故事中充当简单乏味的背景板。
语尚言最先出现时,只是一个普通人,可她逐渐变强,召集了各路修行者。那些人里,清寻子是最不起眼的一个。那时的他还是青年,身材并不高大,常常作为弱者的代表被挤到队伍后面。可他会踮起脚尖望,会站在石头上看。虽说他总是摔个狗吃屎,也常被他人教训,但每次都因见到语尚言的容颜高兴好几天。
他一直有些懊悔,他应该早些认识人皇,那样可以和她聊聊天,可以和她谈谈未来的路程。可惜,他遇到的太晚,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皇,即便注意到他的存在,也没有机会真正靠近那颗心。
每一场战争中,清寻子都以自己微弱的元气冲到队伍最前头,他不要命的靠近人皇。一次雷龙来袭,重锤般的尾巴甩来,清寻子扑向语尚言,可她根本不需要这般救助。她手持一把万丈铁剑,将其切成一地流动着雷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