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国余孽”时,意外地激起了南邑城中离国人的愤怒,怒火很快吞没城外的越军并向离国全境蔓延。
越国继续保持强硬态度,被尤、离联军蹂躏经年的越国人同样积蓄了足够的愤怒,于是,战火弥漫到所有角落,路上、山谷、河边、村庄,有人的地方就有杀戮。
人们疯狂的相互撕咬,农田被废弃,村舍被烧毁,女人小孩惨烈呼救却无人理会,杀人者理直气壮,救人者手拿凶器……
阴仲平提着短剑,失魂落魄地来到关山渡。
一艘小船孤零零地停在岸边,船上一个娇小身影裹在斗篷里,曾经热闹无比的渡口,此刻渺无人烟,目光所及到处都是空荡荡、灰茫茫。
找不到尸体,但阴仲平确认,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和尸臭味,令人作呕。
“你来啦?”司空月看到高瘦身影,下船迎了上来。
“我来了,但并不是要跟你走。”
“你已经出剑,而且按自己的意愿将孩子交给了越王,但是……”
“你们不是一个组织么?能够终结这该死世道的强大!为什么不阻拦?难道只为证明我是错的?”阴仲平忽然嘶吼起来。
“需要时间,需要人手,需要理念相同的伙伴放弃分歧、彼此扶持。即便这样,前路依然荆棘漫布,筚路蓝缕。”
“这么难,还要做?”
“希望,只为有希望,让所有人都有希望,无论贵贱,无论贫富。即便难,难道不值得么?”
“结果会怎样?这该死的世道会终结么?”
司空月缓缓摇头,“既然该死,总要有人站在这世道面前,张开双臂。努力,未必有结果,但不努力,一定没有。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说得清楚?”
阴仲平脸上浮现出惨笑,眼中灰色更加浓郁起来“我很感动,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到最后一刻,谁又说得清楚?”
“你要干什么?”
“我要渡河,去尤国,去越军大营,杀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勾陈?你觉得杀掉他就可以解决眼前的一切。”
“他是主谋,罪魁祸首。而我,我是刺客,刺客就该出剑,以杀止杀。”
“你依旧没有放弃自己的信念。”
“你想要我加入,不就是因为我坚持信念?”
“出剑,杀死罪魁祸首,终结所有悲惨……对么?”
“也许混乱需要时间平复……但该死的人必须得死,我是刺客,为信念出剑的刺客。”
“噗通!咕噜噜……”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被丢到阴仲平面前,“给你,你要的罪魁祸首。”
“勾陈?”
“你大老远跑过来不就为了杀他么?阴谋布局的是他,野心勃勃的是他,开启杀戮之门的也是他。
襁褓中的婴儿……蒋蓁蓁、温庭赟、秦惠然……温庭裕夫妇、尤王、蒋家、秦家乃至在这场动乱中惨遭屠戮的人们……在你心中不都是因为他?
我替你杀掉,谁出手并没有差别,祸首已死。”
“当啷!”阴仲平手中的短剑落地,缓步走到那颗头颅面前,蹲下,颤抖,再次留出眼泪……那一刻,他觉得一切已经彻底结束。
“下一步,你要怎么办?”司空月问。
“我?”
“要不要跟我走?”
“跟你走?为什么?理想我已经实现……”阴仲平失魂落魄道。
“你认为你已经终结了这该死的世道?因为始作俑者已死?”
“是吧……我不大肯定,我会看着天南的人们慢慢平复……重新回归正途。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希望,希望明天会更好,为希望辛苦,为希望努力……”
“然后呢?”
“然后……就是我,看到一切回归正轨,我就杀掉自己……其实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