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模样,有人就哭了出来。
“官家!”
“官家啊!”
那些内侍宫女跪在地上,嚎哭声渐渐传开。
陈忠珩缓缓出去,到了政事堂那边时,那些官吏们都站在外面,见他过来,都缓缓跪下。
“官家去了。”
陈忠珩出了宣德门,外面就是御街。
繁华的御街上人流如织,在看到陈忠珩后,这些繁华都停滞住了。
“铛!铛!铛!”
宫中传来了钟声。
陈忠珩看着这些人,他仰起头,任由热泪滚落下来,奋力的喊道:“陛下去了!”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长长的御街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法,所有人都在发呆。
“官家……”
一个老人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老泪纵横的喊道:“官家去了!”
瞬间,御街上再无站立之人。
“官家去了!”
百姓们嚎哭着,声音汇聚在一起,渐渐的传了出去。
嚎哭声从近到远,远处得了消息的百姓也在嚎哭。
整个汴梁都在悲伤。
“官家去了,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百姓失去了仁慈的帝王,他们伤心欲绝。
一条小狗站在跪倒的人群中间,眼前的景象让它有些好奇,于是就顺着跑了上去。
那些泪水滴落,暮春的泥土贪婪的在吸收着这些苦涩的水分。
小狗一路往前跑。
往日它这么跑的话,那些人会叫骂,会踢打。
可今日什么都没有。
所有人都在恸哭。
小狗突然止步,歪着脑袋看着左边一个男子。
男子双手撑在地上,微微抬着头。泪水挂满了他的脸。他的嘴张开的很大,能看到里面的黄板牙……
鼻涕顺着流淌下来,他没有丝毫察觉,只是用力的呼吸,然后用力的嚎哭……
“官家……”
几个读书人在嚎哭着,再无半点温文尔雅。
早些年有考生远赴京城赶考,在殿试中落榜,只能归家。可这归途漫漫,寒门学子竟然要一路乞讨归去,有人甚至为此自尽。官家知道后,心痛的说以后的殿试再也不黜落考生了。
这就是后世殿试不黜落考生的来由。
无数人在嚎哭。
这座当世第一的城市在嚎哭。
无数悲伤在汇集。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帝王。
那位帝王仁慈,哪怕是觉得皇宫局促,可在想扩建之前依旧会和‘邻居’们商议。邻居们拒绝拆迁,他只是笑呵呵的停止扩建,继续住在局促的皇宫之中。
他听闻百姓受苦会落泪,感同身受。
下面一旦禀告地方百姓受苦,要求减免赋税,他总是会答应,从不迟疑。
他总是这般仁慈,对待自己却异常苛刻。
小狗跑到了陈忠珩的身前,微微摇动着尾巴。
陈忠珩低头,想起了自己的帝王。
宫中的内侍和宫女犯错后,若是被官家知道了,他总是笑呵呵的说不碍事,不必处罚。
宫中人希望他能长命百岁,直至永久……
可是他去了啊!
他泪流满面的再次抬头,就看到了沈安。
泪流满面的沈安……
两人静静的相对站立。
“官家……去了?”
“是。”
这是沈安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悲痛,他的脸颊在颤动着,继而浑身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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