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忱很轻易地控住她的双手,又将人扯得更近了些,眯起眼睛欣赏杜暖脸上又青又红的颜色“好恶心。”
“给我撒开!”暴脾气终于炸了,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感情这家伙都要骑在她脑袋上作威作福了。杜暖一脚踢在薛如忱小腿上,后者就势一推,叫她踢了个空。
苇草下边的泥地太黏,杜暖脚下发滑,结结实实地跌了大跟头。
鬼月不吉,鬼月不吉。
坐在地上的人摔得没了脾气,已经忘了自己急匆匆跑过来的目的。袍子脏得跟个泥巴鬼儿一样的杜暖拉着老长一张脸,怒瞪着薛如忱的眼睛简直要翻上了天,只想就地打坐早日升仙,降一道天雷劈在他头顶,为民除害。
“本王的车上有备用的外袍,”薛如忱好整以暇地看着狼狈的杜暖,仿佛就是等着这一刻“观主说两句客气话,本王或许借一件给你。”
这男人就是故意的,衣服都准备好了。
“谁穿你的臭衣服。”杜暖恨恨道,心说他那袍子套到自己身上,怕不是要拖着走。
尽管如此,泥巴鬼儿还是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接了郑澈送来的衣服,直接披在了自己脏袍子的外边,完全无视薛如忱精彩的脸色。
“多谢亲王殿下相助”杜暖皮笑肉不笑地道着谢“叫那个秋明夜离夏荷晚远一点!”她话音没落就急急忙忙溜走了,生怕慢了一步又要倒霉。
薛如忱看着杜暖飞速逃走的背影,脸上又泛起危险的笑意。
看来朋友确实是杜暖的弱点,有弱点的人最好把控。他在湖边慢慢地踱着步子,细嗅清风卷起苇叶淡淡的香气,酝酿起下一步计策。
“郑澈,回去和郑清好好做准备,明日本王要去明晖轩给圣上送一份礼。”
等着杜暖终于赶到夏荷晚身边的时候,那个颀长纤细乌发飘飘的身影早就看不见了。只有夏荷晚一个人站在树下,由着柳梢轻轻地拂过她的发髻,双眼中闪烁着梦幻而迷离的神情。
嘶,该不是被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吧。
完蛋,她到底是来晚了一步。薛如忱准是和他的好兄弟一早商量好了,故意拖着她的时间。
“走了走了”杜暖赶紧揪一揪她的袖子,把人拉走爬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