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轻的两只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张开小嘴,“哎?”
“你受伤了,快给我看看。”,他又重复了一次方才的话。
小姑娘怯生生的将右手递了过去,整只手都沾满了泥巴。方才虽然摔了一跤,可心里担心着凌云空并没有来得及处理,如今翻开来看,才发现已经血肉模糊。或许是泥潭下面一片尖锐的石头片,将她的手掌从中指缝开始一直划到手腕子。泥巴糊住了血口子,先前或许流了很多血,现在已经因为泥巴的干涸而止住了。
凌云空小心翼翼的将那一层厚厚的泥巴刮掉,空轻死死的咬着牙,还是不由得发出一种轻轻的悲鸣声。眼看清理得差不多,他又从背后取出酒葫芦。酒可以在关键的时候清理伤口,比水有用的多。酒一倒在手掌心上小姑娘原本还能硬撑着的嘴巴立刻就不安分了。
“啊!疼!”
声音很大,凌云空相信那小木屋里面的祖奶奶肯定听得见。既然听到,为什么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呢?
凌云空对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姑娘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将手掌心擦干净,又用伤害的金疮散涂抹均匀,最后用一层薄薄的纱布包裹好。这才将她的手放下,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已经没事了,那一只呢?”
“那一只还好啦,没关系的。”,空轻抬起受伤的手看了看,“真好,谢谢你。”
“另一只。”
凌云空固执的重复同样的一句话,小姑娘无可奈何,只好将灯笼换做右手将完好无缺的左手递给他。
“怎么样,我都说了没事嘛。”
虽然手掌没事,可凌云空看到了一样东西,让他颇为震惊。不仅看到,而且一把就给它撸了下来。原来空轻的左手手腕子上戴着他买给师妹的那只红宝石手镯,他爱惜的夺过来用袖子擦了擦。
空轻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给弄脏了。”
“没关系,等下我洗一洗就好了,谢谢你。”
“不用麻烦您了啦,交给我就好。”
“不必了。”
凌云空一抖手将那红宝石的手镯收了起来装进口袋,这个动作给空轻看得一愣一愣的。空轻有些迷惑,用手轻轻的指了指他收进怀里的手镯,嘎巴了几下嘴巴没说出话来。凌云空皱着眉,问她怎么回事。
空轻用蚊子似的声音问了句,“那个,那个不是送给我的吗?”
“送给你?”,凌云空翻出那手镯看了看,“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送给你?如果你喜欢的话我这里有十两银子,拿给你自己去买,就当是我谢谢你帮我捡到这个手镯。”
空轻的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
凌云空还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见那执礼弟子捂着脸朝密林中跑去。虽然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他清楚的是今天晚上应该回不去了。
躺在大青石上,冷冰冰的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空轻小师妹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还说我要把这串手镯要送给她呢?满天的星斗仿佛是在嘲笑他似的,从出生到现在半生碌碌无为,而后半生却要做一个背负骂名的人。
渐渐地在冰冷的石壁上睡了过去,天蒙蒙亮的时候醒来,期间大概睡了两三个时辰。一睁眼就看到小木屋的门开着,起身,忽然察觉有什么东西滑了下去。用手抓住,是一件狐皮的披肩。
“你醒了?”
凌云空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起初以为是空轻,可那人生着满头白发。
“空无大法师,您怎么在这?”
峨眉寺主持,峨眉派的掌门人现在正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像是怜悯又像是欣慰的。没说什么,飘摇两步飞身形上了大青石,凌云空不敢相信年近古稀的老太太还能有这般身手。湖面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水流,湖水中偶尔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