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黑着一张脸,可王再先不得不假意客气着给何瑞昌让了个座位,二人落了座、相对已经是无话可说。
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中,一阵乱纷纷的脚步声、从堂外传了过来,并很快接近了大堂前,果然,在差役们的“陪同”下、走进来的正是何庆玉、何公子。
王再先这火儿“腾”地、一股脑地直撞上了顶门,气得他狠狠地拍了好几下桌案,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这群废物!”
“庆玉,你这小畜牲!你到底做了什么了……”
何瑞昌还在假意地骂着儿子。
这样一来,王再先反倒不太好继续发作地骂下去,只得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劝道,
“何大人,千万不要再怪罪庆玉了,是我的手下抓错了人,不干这孩子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啊,”
此时,始终满脸都带着无辜表情的何庆玉、看上去松了口气,然后向王再先深施了一礼,道,
“多谢王叔叔还小侄一个公道,说真的、小侄还真的被吓坏了呢。”
“这可真是对不住了,”
王再先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只得机械般地说道,
“待改日有机会、本官再去给你们父子陪罪。”
“哎呀呀、这可不敢,”
何瑞昌此时也站起身、微施一礼道,
“既然这是误会,那么、下官是否可以带着犬子回辽东县去了呢?”
“啊、当然可以、当然可以……”
王再先也站起身略还了一礼,
“何大人请便吧,恕本官还有公务在身、不能远送了。”
“下官岂敢,王大人请留步。”
心里憋着笑,何瑞昌带着儿子出了州衙大门,同仍然等在那里的刁三郎他们汇合一处、共同朝着回辽东县城的方向赶去……
眼睁睁地看着那父子二人从眼前离开,王再先真的再也压不住心底的火气,抓起旁边桌上的一方砚台、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将那两个废物给我叫来!”
“嗻……”
守在堂前待命的差役连忙跑了下去,时间不大,那位焦捕头和另外那名共同赶往辽东县的朴捕头、肩并肩地走了进来,
“大人……”
“蠢材、真是蠢材!这么点儿事情都办不好,你们两个平日里的饭都是白吃的吗?!”
还不等这两个人看清楚知州大人的脸色,对方那裹挟着雷霆万钧之气的暴怒、便劈头盖脸地砸了过来。
两位捕头被闹愣了,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还有脸问我!”
桌子上的笔筒也被倒霉地摔在了地上,王再先简直气得都要发疯了,
“本官让你们去抓人、你们把谁给我抓回来了?!就算不认识宗吉元,可你们就不会问问、等确定好了再动手抓吗?!竟然糊里糊涂地把那个公子哥儿给抓了回来,有什么用啊?!”
“什么?大人您是在说、我们抓回来的不是、宗吉元?”
这回焦捕头总算是弄明白了点儿、缩了缩脖子问道。
王再先气得几步来到他面前、狠狠地踢出了一脚,可自己却险些闪了一跤,嘴里还在骂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没睡醒啊!刚刚让你们扔进牢里的是何瑞昌家的小崽子何庆玉,根本就不是宗吉元!这下倒好,本来打算出其不意地将宗吉元那小杂种抓来,可现在、他肯定知道了消息、说不定已经跑出多远去了呐!”
“不对啊、大人……”
一旁的朴捕头满脸的诧异,
“属下们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这种地步,怎么会连对方是谁都不问、就随随便便地抓人呢?我们当时是真的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