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枪口还在冒烟的博尔尼步枪,表情自然且放松的路德维希径直朝着奥斯特利亚宫内廷走去。一个又一个房间的门在他面前被打开,浓烈的血腥味随着凌冽的穿堂风奔涌。
风暴军团的效率比他想象的还要高很多,等到路德维希带人赶到的时候,埋伏在王座厅外围,被保守派收买的警察们已经全灭,法比安甚至还提前挖出了对方在奥斯特利亚宫内部的线人,不等向路德维希汇报就提前动手。
紧跟在他身后的白厅街警察们看着地上破碎的同事,默默清理现场一声不吭的风暴军团士兵,表情十分复杂。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屠杀。
所有倒地的尸体全部面朝相同的方向,地板和周围的墙壁上也没有看到弹痕和遗落的武器,证明被收买的警察们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剿灭的;甚至再死亡之前,他们可能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留给路德维希亲手结果的,只有几个侥幸逃脱的幸运儿…不过路德维希更相信法比安是故意放他们离开的,好确保自己无法推脱和这件事的关系。
直至走到最后一个房间,他终于看到了那张仍然感觉很陌生的脸,外加一个似乎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事情都解决了…不得不说,比想象的还要顺利。”一边用手帕擦拭着左轮枪的枪身,法比安头也不抬的开口道:“辛苦你了,克劳恩中校。”
“不敢。”
克劳恩澹澹道,表情不悲不喜:“既然接下了这份工作,当然就得做到最好——算是某种行事准则吧。”
“非常优秀的准则…就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总觉得你我之间很有共同语言。”背对着门的法比安似乎是笑了:
“五万金币的支票已经寄到你妻子手上了,另外附带十磅蒜蓉香肠,五磅黄油外加一罐砂糖。”
克劳恩微微蹙眉:“我们一开始谈好的是三万。”
“那是平时的价钱,今天是新年。”、法比安笑了笑:“新年快乐。”
扯了扯嘴角的克劳恩转过身,恰好撞见走进来的路德维希,外加一众明显脸色不佳的白厅街警察们。
沉默片刻,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克劳恩小心翼翼的行了个军礼:“少将阁下,新年快乐。”
说完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快步离开了房间。
直至这一刻,法比安才像是刚刚觉察到似的站起身来,略显浮夸的也行了个完全相同的军礼:“路德维希少将,您到了。”
“嗯。”很是应付的点点头,面色僵硬的瞥了眼身后那个已经走远的背影:“克劳恩…我记得他不是应该被关在白厅街的监狱里吗,谁放出来的?”
“我。”
法比安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准确的说应该是陆军大臣,索菲亚·弗朗茨小…嗯,阁下。”
“……为什么?”
“他对我们有用——克劳恩是前陆军部最优秀的中层干部之一,并且还是外勤人员——您知道,前陆军部顶层,刺刀俱乐部和保守派关系十分密切;拉拢这种人才,能帮我们节省不少麻烦。”
“但这个人可是前陆军部的人,还在法庭上当众指证安森·巴赫是王国叛徒。”路德维希微微蹙眉,多少有些不理解:“你居然会信任这种人为你们做事?”
“为什么不相信?他已经没有威胁了。”
法比安轻笑了声:“刺刀俱乐部全灭,他曾经的靠山都不复存在了…您大概不了解,像这种外勤人员,基本也都是得罪人最多的那一批;得不到庇护,三天之内就会人间蒸发,谁也不会伸手捞他。”
“更何况…我能给他妻子,父母寄新年礼物,就能随时找到他的每一个家人;出了事情,一个都跑不掉。”
“是啊,差点都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