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璃没有体力下床去看。
对方也没有动静,安璃估摸着应该伤的比她还重。
她本来对只撒了盐巴,熏烤的硬邦邦的牛羊肉没什么好感,但是为了早点恢复体力,她还是就着酥油茶艰难的吃了起来。
在这个只有三个人,其中一个还是垂垂老者的情况下,她和牛棚里的那个人,谁先站起来,谁就占了主导权。
老妇人每天定点给她拿吃的,照顾她起居,等她吃完后她再去牛棚照顾那个人。
安璃不敢多和老妇人说她的身世,只说是和家里一起去东境寻亲,遇到的劫匪,深夜逃脱的。
她怕老妇人知道的太多,被牛棚里的人问了去。
她也不敢打听牛棚里那个人,但是从老妇人每次端回来的碟子来看,那个人的情况在好转,这样她越发觉得得尽快好起来才行。
就这样相安无事的过了五日。
第五日的时候安璃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只是每次换药的时候,左臂膀上的伤疤格外狰狞。
“你算命好的,本来以为你这条胳膊废了,还好没伤着筋骨,但是也得小心。”老妇人每次都给安璃涂一种安璃不认识的膏药,老妇人说狼牙上有毒,这是可以驱除毒性,不然发作起来是要咬死人的。
老妇人说的大越是疯癫病吧,安璃以前在书籍上见到过。
老妇人刚帮安璃涂好药膏,拉安璃来帐篷口晒太阳,就见西北边尘土飞扬蹄声阵阵。
“这是来的什么人?”老妇人眯着眼睛仔细瞅了半天。
安璃寻声望去,来人打着犬戎皇棋,是犬戎王的人,安璃不知道李元治和布日固德有没有成功策反,但是不管成功与否,来的这帮人都不会放过她。
“婆婆,你这里有什么可以躲一躲的地方?”
“躲?”老妇人眼神犀利。
“是。”安璃回的坦然,她知道如果现在躲躲闪闪支支吾吾,老妇人自然更不会帮她。
“可以。”
安璃没有想到老妇人会那么爽快的答应,但是老妇人跟着道;“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婆婆请问。”
“你手上的这个金镯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安璃望向手腕上的金镯子,这是当初老祖母知道她要嫁人,送给她的,祖母死后她便一直戴着,每每日子过的难熬的时候便瞧上一眼,想想老祖母和她说的那些个话。
“是我祖母给我的嫁妆。”
老妇人闻言在安璃脸上流连了半天,点了点头“随我来。”
老妇人将安璃领回帐篷。
帐篷除了火堆上的锅灶,便是通铺的大炕“婆婆,这里怎么能躲人?”
老妇人勾了勾嘴角,将睡床位置上的铺盖掀了起来,不知道按了哪里,床板居然向下变成了梯子,老妇人示意安璃下去。
安璃看了眼床铺下面的洞,黑黝黝的看不到底,但是外面的蹄声已经很近了,安璃犹豫了下,还是走了下去。
上面的铺盖刚铺好,便传来掀帐篷帘子的声音。
安璃在下面虽然看不见,声音却听的格外清楚。
甚至能听到掀帘子的进来的人一共有九位,那几个人停住脚步后,安璃听到羊皮纸抖动的声音,跟着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男子说的居然是大宇话,也就是说他们是李元治的人,打着皇棋,到处抓人,难道说李元治已经帮布日固德成事了“可见到这样一个女子?”
“没有。”
“当真没有?”声音里充满了质疑;“我们可是循着血迹追来的,你这里有人受伤,人呢?”
“在牛棚,是个男的,不是你们说的这个女子。”老妇人的声音出奇的镇定,安璃心中疑虑大盛,会大宇话,又主动帮她躲藏,这个老妇人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