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梁璐是真不知道,她那段短暂的感情压根就轮不上用这个。
夏至把手机还给萧以晴,说“没关系,这个月不行,下个月再试试。”
萧以晴耷拉着眉眼“我这个月又打针又吃药,还是不行,我感觉快疯了。再怀不上,输卵管可能又要堵起来了。”
梁璐看看夏至,眨了眨眼,这才明白了过来,她只能说“那……医生怎么说?”
“再打针,再吃药,再试,又不行,再检查,再手术,再打针,再吃药……”萧以晴像念经似的叨了一串,叨到最后,她烦躁地揪过一只靠枕砸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夏至没办法安慰她,这种事情,她们根本就帮不上忙,她转而问道“程佑呢?最近是他陪你去医院吧?”
“周末是他陪我去,上班的时候调了空课就是我自己去。这个月全白跑了。”她的苦恼主要来自于疲惫,而疲惫是因为焦虑。
同事们都知道她生病了,刚一开学她就辞掉了班主任的职务,只带两个毕业班的语文课。
工作岗位是上学期末就已经安排好的,萧以晴这个班也是她自己当班主任带上来带了两年的,到了最后一年才辞班主任,她需要有合适的理由,她只能找校领导实话实说。
校领导批了她的辞岗要求,安排了另一位年轻老师接班主任。对她的难言之隐,校领导当然不会四处张扬,可是萧以晴总觉得大家看她的眼光都不太一样。
一个表面上看着没病没痛的女人,结婚三年,即将三十岁,把原本带顺了的班给推了,还每个星期请假调课上医院,即使大家都不说,萧以晴清楚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每次离开校门坐车去医院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办公室里的同事会不会在她离开后窃窃私语。
她觉得这很大程度只是自己在瞎想,谁会那么无聊呢?然而她还是一遍又一遍地杜撰着别人的闲言碎语。
这些她想象中的话语刚开始只是在猜测她的隐私,后来就变成揣测她的过往情史,之后再进一步渐渐变本加厉,有关她的人品、她的为人处世,她如何面子上一套里子又一套,通通作了一轮深挖,如一枚枚钉子扎在了自己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