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定定地钉住潘锐看了三秒,他竟然展出了笑脸“再收留我一晚上吧,我实在找不到住处了。”
他怎么笑得出来的?她扑进他怀里,好不容易干掉的泪又涌了出来,把他的衣襟打了个精湿。
他抱着她,把她推进了屋内,反手合上门,然后就开始低头吻她。
“别哭了……别哭了……是我不好,我错了……”
他把她轻轻放在了床上,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抓住他的手,可能有点煞风景,可是她得说“等一下……那个……好像用完了……”
她记得上星期他走后,她扔垃圾时清掉了空盒子。
“我知道……我刚刚去药店买了……”
她猛拍了他一记,她刚刚在这差点哭断肠,原来他跑了去买这个?他什么脑回路?
他……还是没考虑她心里的感受吗?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劲。似乎他们每次的争执,到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他从不把矛盾放心上。她说不清这是好还是不好。
她是喜欢他这样简单纯净的,遇上天大的事,他都可以呼呼大睡,好一副无忧无虑的心境。
然而……真的可以无忧无虑吗……
也许吧。至少潘锐在身边的这两天,夏至可以暂时放下心里纠成一团的愁绪。他作为男朋友,算是很合格的,能哄着她高兴,能给她制造一个又一个闪光的时刻。
两人多了一个晚上的相处,潘锐说,下次不太忙的时候,他也能提前一点过楠洲。
夏至缩在他怀里,她多希望以后每个周末都能像今天那样,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但是她还是是说“不要为了过来见女朋友影响工作,该上班,你就上班去。我也不会为了你翘班的。”
又一个周末过去,送走了潘锐,夏至周一继续上班。
周一的早上循例是部门主管会议,这也是唯一一天梁家寅不敢迟到的。夏至终于没有跟潘锐说起她被梁家寅骚扰的事,他既然帮不了她,告诉他只是徒增烦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夏至心里不能当作没这回事,尤其她与梁家寅同一个办公室,她只能处处留神,上班时间把办公室门打开,下班宁可把没干完的活拷走也不要独自留下。
她怀着苦恼上班,当梁家寅开完会回来时,她立刻警惕地挺直了腰。
她戴着耳机,其实耳机里没有在放歌,她装模作样地偷偷观察、提防着梁家寅,结果发现他脸色不大对。
他脸上像浇注了一层铁,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怒气冲冲憋了一肚子火的样子。
梁家寅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程佑就来了,他手上拿着个纸箱“老梁,这个你用得上。”
梁家寅双目一瞪,像是要射出两柱火光在程佑身上灼两个洞似的“不用!我没有东西收拾。”
程佑说“公司给你发的文具,笔、胶水、双面贴、文件夹这些,你用得上的都可以带走,不过如果拿文件夹的我要检查一下不能带走内部文件。”
梁家寅“噌”一声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经过门口时,程佑往外一闪让他那笨重的身体可以自如地出门。
夏至找不着北了,这是怎么了?她摘下耳机,跳起来跟到门口问程佑“老梁被……”
她只说了三个字,程佑就举起手掌在脖子前抹了一下。
夏至先是高兴,像老梁这种正经事干不了只会对女下属动手动脚的渣滓,早就该开除;
然后又有点担忧,老梁在这个时候被开,会不会与她有关系?王博逸都知道这事了吗?她会不会受到影响?
最后也有点同情老梁,她是不喜欢他,可是他都四十多岁了,又没什么本领,家里听说还有个读高中的儿子,这个时候失业,他还能找到工作么?
她正想着,忽见老梁又从走廊尽头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