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六分轻佻,三分冷意,一分不屑。
“好啊,有朝一日你一声令下,我就得人头落地时,那我可能会听你的。”
宋琅朝着令狐貂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小声道“由得他去。”
令狐貂抿了抿嘴,只好闭嘴。
火堆旁,江轻寒不着痕迹地瞥了眼令狐貂,嘴角一勾,也没再说什么。
玩世不恭?言语无忌?故意伤人?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见江轻寒自觉远离,令狐貂也顺势岔开了话题,小声说道“殿下,此人名曰‘称心’,乃是一位伶人,需以您的名义送去齐王府。”
宋琅闻言,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齐王?”
令狐貂解释道“小人虽不知太子为何会针对殿下您,可眼下太子势大,不能力敌,联络齐王以抗之,乃是势在必行之策。小人听闻殿下那晚也曾去找过齐王求助,投桃报李,送一伶人过去,合情合理,也可借此攀附交情,寻求庇护不是?”
宋琅眉头紧皱,疑惑盈满双眼,可令狐貂这次却没有再低眉垂眼,而是同样抬头,眼神坚定,一切意思已尽在不言中,宋琅旋即眉头舒展,当即拍板道“说的是,齐王哥哥对我有恩,当报之!”
火堆旁,江轻寒舔了舔嘴唇,拿起随身携带的匕首,从已经烤好的羊腿上连皮带肉削下一大片,随后如捻棋一般夹在指间,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走了,走了,省得留下来碍眼。”
宋琅挽留道“肉都烤好了,江公子不如”
话未说完,江轻寒便摆了摆手,道“不必了,四爷,我还有其他事要做,总之这人就送给你了,为了掩人耳目,今晚还有一批伶人会送来,至于用不用,怎么用都是你们的事,就不必另行知会我了。”
宋琅本也是客气客气,自然不会强留,可就在江轻寒穿过半月拱门的一瞬间,他突然回过头来,严肃地问道“四爷,您说说,该怎么样才能吃掉一头羊呢?”
宋琅眉头微蹙,有些不解,不知该如何回答,更不知江轻寒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轻寒一伸手,将那块还冒着热气的羊肉丢进嘴中,一边大口咀嚼,一边大笑道“哈哈哈,当然是一口一口地吃喽!”
次日,虽然令狐貂并未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但宋琅依旧按照令狐貂的意思,将这帮由江轻寒弄来的伶人送去了齐王府,不过他并未亲自拜会,而是由令狐貂手书了一封信,表明自己是为了报答齐王那天的相助之恩,言辞十分恳切,不过并未太刻意地攀附交情。
齐王府,宋齐光看着这封出自令狐貂的手书,脸色几度变幻后,忽然重重一叹。
宋良问道“二哥,他信上说了什么?”
宋齐光摇摇头,将信递给了一旁的宋良,叹息道“我实未想到,他竟会送我一帮伶人。”
刚来不久的宋欢惊讶道“啊,我还当后院那帮伶人是二哥您自己买的呢。”
宋良放下信,呵斥道“你当二哥与你一样,都是沉溺酒色之人?可笑!”
宋欢一听,顿时怒道“老七,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良正要开口,宋齐光一摆手,道“小良,这件事你怎么看?”
宋良瞪了宋欢一眼后,转头道“二哥,老四府上是什么情况,您不会不知道吧?”
宋齐光闻言,眉头一皱,宋欢一拍大腿,道“对呀,他是哪儿来的钱,这批伶人我看可得值不少银子,难不成是有人”
宋良白了宋欢一眼,嫌弃之色简直是溢于言表。
“谁钱多了没处花么?会帮他?若要帮,这二十年来他也不至于过得这么窘迫了!”
宋齐光道“那依你看,他是什么意思?”
宋良道“依我看,老四是被太子的手段吓着了,故而不惜拿出老本,也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