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顿时面面相觑,也不知此事有几分真,几分假。
“父王,你说…”季雨菲犹豫了下,终是低声问康王“皇上,不会是对咱们和宜江他们家…”终于动了杀心吧?反正四家国公府如今已经收拾完两家了,另外一家太远,那只能先朝近的这一家下手了。
连景姑姑这等完全依附于皇家生存的人,似乎都已经碍了皇帝的眼,那他们两家…也是真碍了眼了。
话都不用多说,这方面父女俩还是挺有默契的,康王一看女儿的眼色就明白了,叹息了声“那就要看阿宁的造化了!”
“也不知她如今到底在何处,是生是死,可照现在这情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有她现身了,或者被找到了,咱们两家,也才算洗脱了嫌疑…”
“否则…会怎么样?”季雨菲心一沉。
“否则的话…”康王摇摇头没再说下去,还没发生的事先不要自己吓自己“不管怎样,此次回去,清儿,咱们得想想办法自救了!”不能再整天自我麻木了。
怎么个自救法,康王没有多说,千头万绪的,其实一时也没想清楚,便只说等她回去了,就老老实实禁足在家做个姿态给大家看。
当然,在这之前,还要先进宫给太皇太后请个罪,虽然此事是三公主一人惹出的祸事,但好歹两人也算朝夕相处,先不说三公主出走女儿毫无所觉这事说不说得过去,就说单纯招驸马一事,康王觉得,从他对自己母后的了解,以及对大家固有心思的了解,这件事皇帝做得可说是仁至义尽了,绝对让人挑不出错。
所以作为已经定了亲的人,清儿没有在第一时间努力劝说阿宁挑选驸马,就是她作为堂姐以及皇家人的失职,这一点,康王反复交代了很不情愿甚至一度跟他争执的女儿,让她到了慈宁宫务必先认了这桩错。
季雨菲倒也不生气,只是对古人的这个逻辑无语“父王,阿宁不是阿桃那样的小孩子了,连阿桃,她不想吃东西,大姐姐还拗不过她呢,更何况是阿宁那人,你也知道,但凡她想做什么事,连以前的皇伯父都拗不过她,我何德何能啊?”
“再者,这事也不是吃饭之类的小事,吃了就吃了,这是事关她一辈子的大事,我去劝她,万一以后有啥不好,可是要我负责的啊,父王你说,我算啥,再怎么没脑子,我敢吗?”
但这样的话并没有得到康王的认可“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皇上作为皇兄,能如此为她精打细算,别说皇家公主了,就算是平常人家,有哪个姑娘家能如此?就算姑娘家父母答应,人家男方家长也不答应啊,还不是因为是皇家,皇上特意压下来的?”
“父王跟你说,阿宁就是之前当过虎贲卫的指挥使,当得太随心所欲了!那会儿你皇伯父也纵着她,结果搞得一不顺她的心,就要使性子!”
“这事啊,没完!阿宁没想过具体后果,她师父也是,阿景毕竟也是没嫁过人的,有些事情难免就异想天开了些,这会儿肯定是又心疼又后悔,这才病倒了的!且看着吧,你看她回京城后怎么跟你皇祖母交代!”
康王本来还想继续说,眼看女儿已经被说得一声不吭了,便也就停了嘴,毕竟是自己女儿,其实她刚才说的也不无道理,不过有些事,别说女儿了,就是自己,也还是想得太天真了,唉!
跟来之前比,一来天气好转了,二来好歹也是轻装上路了,所以回去的时间就快了很多,等大队伍回到京城,景姑姑的烧都已经退了,季雨菲便坐她床前大肆诉苦
“我一进慈宁宫,就很识相地跪下了,结果好嘛,皇祖母竟然让我从头跪到尾,不过还好,嘿嘿,姑姑,我有我们家嬷嬷给我事先准备的护膝,又暖和又舒服,但等到出来时,我也差点起不来,还是流苏扶着我的,她自己其实也一瘸一拐的,啊,我们俩出来时,简直太狼狈了!好在幸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