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阿音进来,往一旁退了退。
阿音瞧着秦夙沉着脸坐在床上,扯出一丝微笑,道“听说小叔叔朝上受气了,怎么样,好些了么?”
“你说呢?”秦夙气呼呼道,“本侯要宰了金平年那个老匹夫。”
“咳……侯爷。”秦望轻咳了一声,“慎言。”
“有什么可慎言,你是没听见今天那些人说的话,本座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教的!”秦夙恨不得当即冲去金家跟金平年干一架,“他恶心我,想做镇南王,简直是痴心妄想!他没那个命!”
阿音坐在床边,听着他抱怨,附和的抿着唇角。
秦夙像是才想起来一般,忽而问道“对了,梁钥那厮呢,死哪儿去了!”
“不知道,不过小叔叔放心,我已然叫人去传他进宫了。”阿音讨好道,“我先骂他一顿,回头再叫来让您也骂一顿。”
“……”
最终,阿音在太医院,足足听秦夙骂了一个多时辰才被放出来。
“侯爷这脾气,难怪一直待在南疆,不愿出来。”丝雀跟着听了一个多时辰,耳朵自出来之后,还嗡嗡的响,也不知道这些年秦望是不是因为个儿高,所以听不大见,不然怎么还不聋的。
阿音抿了抿唇角,没有说话,脸色也终于有些沉了。
梁清跟在身后,心中疑惑是不是梁钥误事了,正要问呢,就见有人匆匆来报。
“皇后娘娘,梁大人已经到凤阳宫了。”
“他来得倒快。”阿音微微挑眉。
“去传的人出宫过没多久就遇见了正要进宫的梁大人。”
“是么。”看来他还知道自己耽误事情了。
阿音回到凤阳宫的时候,杜鹃说梁钥在后院。她愣了一下,匆匆过去,一眼就看见站在樱花树下的青衣公子。
倾长的身影背对着她,尽是落寞。
“四叔?”
“我第一次见晓清的时候,就是在这里,那天春日,花开正好。”梁钥没有回头,原本就十分好听的声音和着落花,微风,既然如此迷人,“我跟我祖母一道进宫,然后就在这里遇见了儿时的他。”
阿音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样忆往昔了,不禁靠近了两步,柔声道“四叔,你喝酒了。”
“……”梁钥手心微微一动,自顾自道,“我昨天去过傅家,看见晓清的折子了,却不想他这么快就递上去了,完全没听我的劝告。我们两人认识几十年了,这么多年的情谊,都被他抛诸脑后了。”
阿音想了想,忽然绕到了他跟前,微微抬眸看着他,道“原来你昨天就知道了,所以你这一身的酒气装出这副样子来,是怕我骂你是么。”
梁钥看着忽然站在自己眼前的人,有些尴尬的瞥开了眼睛“我……我只是觉得,我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你也没必要火上浇油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