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自那灯火通明的宴厅出来的时候,是真的有些晕了。这辈子,她就醉过一回,这种头晕目眩,头重脚轻的感觉,还真是陌生的很。
“娘娘为何跟云香怜过不去。”梁清扶着阿音走在去偏厅的长廊下,前面一个侍女提着灯笼,小心翼翼的领着路。
阿音摇了摇头,扶住了丝竹的胳膊“我那酒有问题,有人就是想我喝醉了闹事的。”她能想到的由头,也就只有跟云香怜当初那点儿闹得人尽皆知的过节了。
金平年究竟要做什么?
“那酒……”梁清有些担忧。
“没事,只是烈而已。”阿音说着,侧眸看了一眼丝竹,“如何。”
“有了。”丝竹说了一句。
前面领路的丫鬟停下了脚步,转身推开了一扇门,门内一直点着灯。
“娘娘,到了。”
“行了,我们伺候娘娘。”梁清冷声道,“你去拿些醒酒茶来。”
“是。”那侍女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梁清和丝竹扶着阿音进屋,是一间十分整洁的屋子。
“我瞧瞧。”阿音一遍往内室走,一边伸手道。
丝竹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册递给她“小桃说,上面大多都是合作的商贾。”
阿音展开,细细的看着,一旁的梁清转身去拿干净的衣服,身边丝竹一言不发的给她宽衣。
阿音看了大半,确实朝中的官员没有几人,正要说什么就听见梁清忽然吼道“你怎么在这儿!”
“你小声点儿。”男子熟悉的声音自屏风后面响起,“自然是在等你们呀。”
阿音微微挑眉,侧首看去,果真看见梁钥施施然出来了,一双个美目看着自己,眯了眯“你这是……”
阿音才反应过来自己准备更衣呢,连忙瞪了他一眼,抬手拉上了衣服“你出来。”
梁钥撇撇嘴,走出了屏风,阿音匆匆进去,擦身而过的瞬间,看见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不由得一怔。
“这是什么。”
“你应该看看的东西。”梁钥说着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个跟你那份名册一起看,估计就能知道今晚金平年究竟要做什么了。”
“是什么?”阿音说着便伸手去拿,可是刚拿到手就听见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略沉。
“有人来了。”阿音想也没想,顺手拉着梁钥就躲到了屏风后面。
梁钥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目光却落在屏风的脚上。
片刻,果真听见门外有人说道“皇后娘娘,臣能进来么。”是金平年。
阿音一手拿着今晚的宴请名册,一手拿着一封折子一样的东西,站在屏风后头道“进来吧。”
金平年推门而入,刚跨进里间,就听见梁清冷声道“郡马留步,娘娘正在更衣呢。”不知道这不大高兴的语气,是因为躲在里面的梁钥,还是因为这暗抽抽要杀梁钥的金平年。
“是。”金平年站在靠门口的位置,看了一眼那扇屏风。
阿音若无其事的展开手里梁钥的那份东西,只看了一眼,眸子骤然一紧,瞬间抬眸看着梁钥,无声道“谁的。”
梁钥朝着门口微微挑眉,然后俯身在她耳畔道“金平年今早跟请帖一道送来的。”
阿音手心一紧,若无其事道“大伯特意过来,有何指教。”
“我看你好像喝多了,所以来瞧瞧。”
“不是喝多了,是喝急了。”阿音道,“原本还想去瞧瞧瑞哥儿的,如今这一身酒气的,恐怕是不便了。”
“你有这份心就好了。”
“他是我亲外甥,我自然是有心的。”阿音合上那份给礼部的折子,故意道。
“我知道。”金平年终于说道,“只是如今小桃也只是一个侧室,瑞儿的名分……”
“如何,大伯想进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