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找到金连礼的时候,已经是两日后从郡公府出来的时候了。金连礼有半个多月没回家了,一直住在金鳞池边的东临阁。
阿音和慕远征到了的时候,一间厢房里,酒气熏天,金公子独自一人倒在榻上,烂醉如泥。
“金连礼?”阿音眉心深蹙,上前就踢了他一脚,“还活着么。”
“走开啊……走啊……”金连礼抱着酒壶,闭着眼睛,一手在半空中胡乱的挥了挥,“走……我谁也不想见……”
“只是醉了。”慕远征上前,将快要滚下来的金连礼拉上榻,躺着,“喝了这么多,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阿音蹙眉看着他,一脸不解“云香怜怀孕了,应该借酒浇愁的是我吧,他喝成这样算什么。”
慕远征无奈一笑“大概是不喜欢吧。”
“金连礼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么,我瞧着只要是个女的,有几分姿色,要他娶回来也没什么。”阿音说着,看着金连礼那半死不活的样子更加心烦意乱起来,“算了,不如先带回慕府吧,他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慕远征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喊了慕六他们进来将人扛走了。
阿音心事重重的跟在身后,却被慕远征一把拉住了“你跟云墨之间怎么了?”
阿音一愣“没什么。”
“没什么可不是现在这样,那天喜宴……我看见他去找你了。”慕远征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你是不是知道了?云墨他爱上你了。”
“爱?”阿音心头一沉,回眸看他,鼻尖都是浓浓的酒气,“好重的一个字。”
“是很重,所以我才担心,比无尘更叫人担心。”慕远征说着,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一个他那样的存在,你根本就无法去拒绝吧。”
阿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慕大哥放心,快结束了。”
“什么意思。”
“南疆,蛊毒,我一定会治好他的。”阿音紧了紧手心,看着慕远征道,“眼下还是先把这个醉鬼给弄醒吧。”
慕远征知道她的意思,跟着她往外走“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自己跟他们不一样。”
“嗯?”
“没事。”慕远征跟着她下了楼,有东临阁的小厮上来询问“郡主,大公子,这……”
“金公子心情不好,去我府上住几日,回去告诉你们郡马爷一声。”
“是。”
“你几日没有回去侯府了,金连礼这样子要醒酒怎么的也得晚上了,你还有门禁呢。”
阿音想起秦夙就浑身难受“我也没说今天回去,等他醒了再说吧。”
“也好,回头我送你回去。”
“多谢慕大公子。”
“自家人不必客气。”
“……”
东华巷,慕府。
金连礼的状况比阿音他们想象中要严重一些,这厮躲在外面一连十多日借酒浇愁,只要稍微清醒一点就到处找酒喝,要是不给就各种撒泼打滚。有的时候认识阿音,抱着她的胳膊哭哭啼啼的,说自己可怜。有的时候不认识阿音,就嚷嚷着叫她滚。
阿音被她烦的没有办法了,只能叫丝竹回去琼园一趟,请来了孙炎,将金连礼扎成了一只老老实实的刺猬。
只是如此一来,也惊动了云墨。
前几日在郡公府的梅林不欢而散,阿音不知如何面对他,好在对方也不像是要跟她说话,又有慕远征在其中周旋,两人勉强相安无事的捱到了深夜,金连礼转醒了。
不哭也不闹,安静极了。
“会不会脑子喝坏了。”阿音站在床边,俯身看着他那双棕色的眸子,在灯火下还算是明亮。
金连礼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孙炎叫童儿收拾好了银针“郡主放心,缓一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