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催促,就安静的浮在空中,裂缝中黑芒若隐若现。
过了好久,老人像是最终做出了某种决定一般,紧握的双手缓缓的松开,仰目望天,长声嘶吼道想我牛爷一生,也算是叱咤风云,谁人见过不是惊恐的退避三舍,何曾想过会想现在这般窝囊,也罢,这日子也算是过够了,既然你有此意,我老牛也不是个怂货,就陪着你再赌一把。
今日就倾尽所有,留下这一番造化给你,未来成事与否,暂且不提,只是希望这小家伙未来,不要弱了我白瞳老牛的威名才好。
一旁的黑驴望着老人,似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一般,黑蹄踏地,对着老人轻声嘶鸣,漆黑的双眸好似泛着泪光。
再不复刚才的豪迈,此刻的老人犹如孩童一般,颤抖的手轻抚着黑驴的脖颈,脸庞轻轻的贴在黑驴的脸上,轻声的说老伙计,别难受,今日留下这一缕因果,未来你我兄弟也未必没有再见之时。
老伙计,你且先帮我遮蔽住这一方空间,暂且挡一挡后面的那些臭虫。
黑驴望向老者,眼眸中透着浓浓的不舍,终是别过了头,双蹄重重的一踏地面,跃向了空中,待到在空中站定,回过头来,深深的望着老者,仿佛是要等他最终确认一般。
老人背对着黑驴,似是不忍再向望,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嘶的一声长鸣,此刻的黑驴体型猛然间增大了数倍,傲然站在空中,周身绽放出耀眼的黑芒,原本身上柔顺的皮毛,此刻仿佛一根根黑色钢针一般,根根竖立,黑驴轻轻一抖身体,黑毛离体,仿佛无穷无尽一般,铺天盖地的射向了周围的天空。
片刻功夫,驴毛已经覆满了整片天空,遮天蔽日般,此间空间再无半点颜色,半点声响,只剩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唯有黑牌还可以散发出一点幽幽的黑芒。
待到黑驴功成,老人也不费话,呵道既然要赌,就不要留什么余地了。
说着老人周身衣衫,头发无风自动,继续说道狗屁的镇魂锁,老子今天神魂俱灭,看老子今天舍了肉身,魂魄你他娘的还锁个球。爆呵一声吾身五割,血肉骨魄瞳。
一割血
身血液激发,自体内,五官喷射而出。
二割肉
周身皮肉滚动,脱落,凝固。
三割骨
只剩下一身人形白骨轰然炸裂,粉碎。
四割魄
自白骨炸裂的粉末中,一团黑雾也是悄然乍现。
五割瞳
原本老人站立的地方,此刻再无他物,又剩下四颗分别由,鲜血、筋骨、肉身、魂魄、凝练而成的四颗珠子浮在半空,分立于东南西北自角,而四角的正中,正是老人的那一对白瞳。
希望你的赌博是对的,玩大了,这赌注,可着实有些重,可真疼啊。
别了,老伙计们。也不知是哪里,再次传出了老人的声音,也是老人最后的声音。
话落,嗖,嗖两声,位于四角的珠子射进了黑木牌中,而留在空中的白瞳却径直射进了周宇的眼中。
待到一切落幕,黑驴降下了地面,同时天空也恢复了些许的清明,木牌也收敛了光芒,飞回了周宇的口袋。
此刻院子中除了淅沥的雨珠外,就只剩下昏迷的周宇,还有一头通体黝黑的毛驴,黑驴举起前蹄,重重的踏在了地面之上,仰头对天长啸,似有憋屈,似有不甘,叫声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