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百姓不喜欢,毕竟是纸钱,也只能给大商人用,银角子却很火爆,可以说供不应求,一颗银角子市场上可兑一百一十文钱,当然,我们也是用这个价格兑换出去,比官价多十文钱,这就是我们的利润。”
“那会不会出现造假?”范宁又问道。
“怎么不会,去年上半年,假交子出现了,用白铜和铅冒充银角子也出现了,但造假后果很严重。”
刘大管事摆出一个切脖子的姿势,冷笑道“举报者获重赏,造假者连儿孙一起杀,让他们断子绝孙,杀了五百多人后,基本上就没人敢造假了,再说造假现在也容易辨认,白铜角子和铅角子比银角子重,用得多了,入手就能感觉出来。”
“大管事的意思是说,现在市面上银角子很多!”
刘大管事点点头,“确实很多,主要是方便,带几颗银角子就能上街了,不像从前,还要拿着沉甸甸的铜钱上街,很不方便。”
刘大管事又将布囊推给范宁,“这里面是一千颗银角子,也就是百两银子,尽管拿去用,若不够,尽管来这里支取。”
“好!”
范宁欣然笑道“那多谢大管事了。”
从钱铺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范宁直接走出了朱雀门,朱雀门外便是京城著名的州桥夜市,到了夜间,这里灯火辉煌,几千家店铺和个人在这里布点摆摊,吃喝玩乐,样样都有,每天晚上都有数以万计的平民在这里流连忘返。
虽然是中午,但州桥夜市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几乎大半的都店铺都开门营业,没有谁规定这里白天不能营业,只有要有利可图,为什么不开门?
范宁看见一家挂满了大红灯笼的酒楼,这就是州桥夜市的标志性商铺,红灯楼,其实就是潘楼的一家分店,因为夜里它灯红通明,大家便叫它红灯楼,已经把它的本名潘楼忘记了。
范宁刚走到门口,一名酒保便满脸堆笑迎上来,“欢迎客官来用餐,你喝碗我们不嫌少,你花十两银子,我们替你打包送餐。”
广告词用得很到位,挠到客人的心痒处,让囊中羞涩的客人能昂首入内,让腰包充裕的人想到了给自己妻儿也点一些饭菜,范宁竖起一根指头笑道“就一人,找个好座!”
“好!客官请随我来。”
酒保将范宁迎进了酒楼,一楼已经坐满了,范宁上了二楼,二楼也坐了大半,靠窗已经没有空位了,只有角落有几个位子,范宁正在犹豫,忽然听见有人喊他“范贤弟!”
范宁寻声望去,只见靠窗处有人在向自己招手,虽然多年未见,但范宁还是一眼便认出来,居然是曾布。
范宁连忙上前拱手笑道“曾兄,多年未见了。”
曾布热情地拍拍他胳膊,“两年前你成婚时,我还来你府中庆贺,你没注意到我罢了。”
“可能当然客人太多,我没有注意到,很抱歉!”范宁歉然道。
“当时你的注意力都在新妇身上了,当然看不到我,不过可以理解!”
曾布哈哈大笑,又给范宁介绍他的同伴,“这位是我的好友,泉州吕惠卿,去年与我为同科进士,现任真州推官。”
范宁早就注意到曾布身边的年轻人,原来这人居然就是新党二号人物吕惠卿,王安石的铁杆助手,范宁顿时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是吕兄,久仰了!”
吕惠卿皮肤白皙,面容稍长,他起身还礼笑道“我才是久仰范知州的大名,泉州百姓没有不知道鲲州,没有不知道范知州的,今日一见,是惠卿之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