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因为这件事决定接受荣寒城。
但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她认识另一个荣寒城,认识那个愿意在危机关头舍命保护她的荣寒城,也正是因为意识到这个,聂倾倾才不想让自己错过,错过一个拥有幸福的机会。
在此之前,她确实对荣寒城动了心,这个事情,聂倾倾没办法隐瞒自己。
“不是也是?这是什么意思?”这两个词明明是相反意思,怎么倾倾还一起说。
聂倾倾莞尔一笑,倒是没过多解释,有些东西,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让她说,她也说不清楚。
行昭已经洗完碗,走出来,没看聂倾倾和行闹闹,径直往玄关走,换鞋穿外套,他今天外套是一件黑色西装,很正式,衬的整个身子越发笔挺。
不知不觉,当年跟在她和行闹闹身后一起上学下学的瘦小男孩已经长成如今这般高大健壮模样。想想,时间过的真快!距离十岁,已经过去十六年。
“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语气淡淡的,也不等行闹闹回答,直接开了门走出去。
聂倾倾目光看着门口,有些忧心。
行昭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出事吧?
“这个行昭,古古怪怪!倾倾,你不用管他。”
行闹闹拉回聂倾倾思绪。
最终,好一通盘问,才放过聂倾倾,但她为了惩罚聂倾倾之前隐瞒,决定让聂倾倾这几天好好呆在家,不准出门,给她做饭。
聂倾倾早料到结果,痛快答应。
天堂酒吧
行昭刚一进来,侍者就笑着和他打招呼,“昭哥来了。”
行昭心情不佳,并没回应,一路直接上二楼,推门而入,里面正在电脑前坐着的杨哲站起身,一把把他拉过去,按在椅子上,“帮我看看,这几种花哪个好看?”
电脑屏幕赫然是一间花店主页,好几种花束,个个包装精美,花朵娇艳欲滴。
行昭对这个没兴趣,拨开杨哲手,站起来,走到旁边放酒的落地酒柜,打开,随便拉出一瓶酒,作势要开,杨哲赶紧跑上去抱住他手,“昭哥,昭哥,这个酒我爸送的,老贵了,我一直没舍得喝,您口下留情!”
行昭把酒塞到杨哲怀里,又随意取了另一瓶,顺手从旁边杯架拿了两个酒杯,打开瓶口,倒满。
杨哲把怀里酒放回酒柜,还放到不容易拿的最高层才走到行昭旁边,拉住他正准备喝酒的手,“阿昭,你怎么了?你之前在场子里可滴酒不沾!”
不是不会喝,而是在这里不喝。
他还时常教育自己喝酒容易出事,让自己也尽量少喝。可现在呢?他自己刚一进来,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拿了瓶酒开始喝。
满满一杯,照这么喝下去,肯定得醉!
“哲子,你让我喝!”行昭神情痛苦,语气略带乞求。
也只有对杨哲,他才会露出怯弱。
他们是大学同学,是上铺兄弟,知道彼此心里最深处不敢对别人说的秘密,也只有面对杨哲,行昭才能无所顾忌。
杨哲还是不放手,把酒放到旁边桌子,双手钳制住行昭肩膀,逼迫他看着自己,“行昭,你看着我,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行昭这个样子,绝对不寻常。
他这副样子,自己怎么敢让他继续喝酒?
“哲子,她谈恋爱了!”说完,行昭两掌捂住脸,高大身子一颤一颤。
杨哲呆愣片刻,叹息一声,伸手拍拍行昭肩膀,把酒递到他手边,“阿昭,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他跟行昭大学是上下铺,玩的很好,自然知道行昭口中的“她”是谁。
那个人,可是行昭从十六岁就喜欢的人!
到现在,喜欢了整整十年!
一个人一生中有多少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