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加糟糕。
“朕花了近百年立下护龙山庄,给了诸多死囚后裔重来的机会,朕从来不怕怨恨,朕只怕时间不够,朕,不能等了。”
这位汉天子话中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而相随数十年,离妃也从中领会到了一些东西,她比墨玉还要纯净的眸子微微凝滞,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圣上,一天前,那个被汉阳看重的孩子下山了,朝着京城而来。”
“哦,汉阳那个孩子眼光向来出人意料,”这位汉天子挑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应该就要满三个月了。”
离妃道“是啊,三个月要到了,那孩子等的人也来了,只是,似乎太心急了点。”
明黄长袍的汉天子忽然起步,他推开尚书房的大门,让月光洒落下来,他披着月光,长袍上银芒氤氲,威严中又透着一股神圣的气机。
“这三个孩子,都不简单。”
离妃微怔,眼中透出几分疑惑,忽然有些听不懂,三个孩子,还有一个指的是谁?大皇子?还是七皇子?
汉天子没有解释,离妃也没有刻意去询问,她知道他会告诉她,但他一定不会喜欢。
……
凌侯爵府。
正厅,一身青衫的凌通端坐在紫油梨木大椅上,他面容方正,浓眉无须,看厅外月色西斜。
这时,浅灰色布袍的管家走进来,道“九幽第六杀已动。”
凌通手指轻点包浆浓厚的紫油梨木扶手,蹙眉道“虚明老和尚欲借势斩过去,可惜现在看来,这过去身并不是那么好斩,九幽第五杀,四杀斩五杀,真是讽刺。”
管家老人好像没有听见一般,再次道“至少有三十名混元境高手出现在了必经之路上。”
凌通轻笑一声,道“就怕他承受不起这份荣耀,劫数难逃。”
“若是他真的进京了。”管家老人再次道。
“若是真的进京了。”凌通目光微凝,就笑道,“进京了又如何?”
……
进京之路不好走!
与苏乞年来时相比,这本该是一条回家的路,却比他想象的还要艰难。
武当山,天柱峰上,金顶太和宫。
宁通道人推开宫门,就看到大殿内,那盘坐在蒲团上打着瞌睡的清瘦老头儿。
“师父。”宁通道人躬身道。
老头儿睁开一只眼睛,很快闭上,呼噜声愈发洪亮。
宁通道人露出无奈之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是这一副惫懒模样,五十年、六十年?还是八十年,一百年。
心念一动,他伸手虚握,蒲团上空,就凝结出来一团水球。
蒲团上,老头儿蓦地一跃而出,雪白的须发皆扬,瞪大眼珠子,斥道“逆徒!你想欺师灭祖吗!”
宁通道人苦笑,手一挥,那水球散去,再次道“师父,徒儿有困惑。”
“什么困惑,师父我也很困,走开走开,大晚上的你鬼敲门么!”
清瘦老头儿根本不理会,袖手一挥,宁通道人眼前一花,就出现在宫外,而殿门轰隆一声闭上。
心境平和如宁通道人,此时也忍不住有些跳脚,骂道“该死的老东西!”
嘭!
下一刻,在他那纯紫镶金边道袍背后,腰部以下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鞋拔子印,这位武当掌门,早早证道元神,位列顶尖的高手,就好像流星一般飞出去,而后穿过层层云雾,朝着天柱峰山脚坠落下去。
……
三日后。
京道,安康州,紫阳县。
一个少年青衫染血,面色微白,出现在城门前。
守城的兵士相视一眼,刚想上前盘查,就看到一道非金非银的令牌,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