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场战争,下雨都是对进攻部队极大的困扰。
廓尔喀可不是什么干旱气候,这里的降雨并不少,尤其是现在,进入了雨季的廓尔喀。
这里不止气温高,降雨也多。
事实上,比起现在时候,冬季里反而更适合征战廓尔喀。因为那是这里的旱季!
这地方冬季里的气温可并不很冷。纬度在那儿摆着呢,人家对标的是长江流域。
然而廓尔喀的冬季固然舒服,可藏地的冬季却是一大麻烦,尤其是要翻越喜马拉雅山口,那完全就是一场灾难,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陈军就只能等到这个时候。
等到了这个经常下雨,又气温高热的时候。
大雨磅礴,泥泞滑溜,山路尤属难行,人马均有倾跌落崖者。
加之气温高热,这就更会引发病疫。
哪怕陈军在防疫措施上已经下了很大功夫,但军中还是有因气候潮湿而生病染疾者。
里头还有一些是痢疾,这都不是你预防就能预防的住的。
错不是陈军备的有不少药物,更有金鸡纳霜,这军中病疫一起,陈军的处境只会更差的。
孟灿他们即便此前已经预想过战事的艰难,也都没想到局势会如此的艰难。
当陈军侦查部队在协布鲁发现了廓尔喀军聚集的时候,他真的非常非常真诚的感谢上苍,让廓尔喀的地盘宽幅变得如此狭窄。
协布鲁的地形地势与热索桥很相似,也有东来注入大河的一条支流,河道宽深,因连日大雨,山洪涨发,桥座已被拆毁,廓尔喀军俱在南岸抵御,枪弹如雨。
陈军从北岸抢渡一时间无法得手。
虽然这彼此间的距离很窄,只有五丈尚不足。这么一点距离,陈军完全可以直接做木桥撘到对岸去。
但首先廓尔喀军的射击是一大麻烦,第二就是河内多系巨石,横亘中流,旋涡急溜,激石奔腾,水力甚大,士兵这边刚刚把大木搭到对岸,即被漂去。如此反反复复十余次都未能成功。
这一条小河是陈军夜里趁着廓尔喀军不备,饶出数里外,接缚大木,才渡过去的。
然后一过河事情就好办了。
分数路或顺山仰攻,或绕至敌后突袭,或抢登敌侧山梁夹击,或于偏僻无人之处,攀缘登陟。虽然没有了重炮助阵,但也就两天的时间,陈军各路合攻,廓尔空军再度溃败。
陈军既得协布鲁,再向前就接近了廓尔喀军的守备重地东觉。
这地方算是加德满都的前哨了,就如同津门于燕京的关系。
在此,廓尔喀军据险以守,在山巅之上立营,半山以下筑有木城、石碉、石卡,直到一条东来西注的“横河”的河边。两山夹河对峙,壁立数千仞,下视“横河”,仅如一线。
此前,陈军自济咙南来,沿途山势虽逼仄,但所遇廓尔喀军的卡寨及渡河处所,尚略有偏坡,而这里,地势险峭无比。
陈军在北岸分工,先是杨遇春领队由正路用随军的小炮昼夜轰击;再是叫下了马的杨垒取间道绕行,翻山越岭的去摧毁另外一处的七所据点。孟灿则领兵迂回到上游水浅处渡河,苦战三昼夜,经过激烈的肉搏,方击溃了廓尔喀军,攻下对岸的石卡、木城。杨遇春再乘势从正路出击,搭桥过河仰攻,尽克廓尔喀营寨十余处。杨垒也领兵合击,这才算彻底拿下东觉,追敌至雍鸦。
孟灿直接停兵雍鸦。
陈军要歇一阵子,缓缓气。
连续多日的苦战对人的生理和心理都是一极大的考验。
而起雍鸦下面就是噶勒拉、堆补木、甲尔古拉——集木集三重大山,皆南北相向,陡峻非常,廓尔喀军肯定据险死守。
那地方就是他们的通州啊。
再不去守,陈军兵锋就直接杀到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