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他也就太没头脑了。
“怎么样?这一里走来,蒋先生有何感想啊?”
赵亮对身侧的蒋希宗说道。
这位前归德知府,现如今已经致仕的蒋大人,实际年龄还不满半百呢,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骤然遭遇此等失意事,心中的憋屈是无以言表的。
可朝廷不可能寻一不体面的人当官,他能带着从三品顶戴致仕,就已经是朝廷的恩遇了。
心中是有苦说不出来的蒋希宗,回到老家吴县后也常借酒消愁,人颓废的一塌糊涂。
但也正因为心里头的不痛快,在接到赵亮递来的邀请后,蒋希宗利索的收拾行李奔来京城了。
此前赵亮先行一步,他们自从进入到河西境内,那就不止一次目睹了军兵官府对当地天方信徒的压榨杀戮,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看清楚民间的矛盾已经有多么激烈了。
这要是真有一个火星子冒出来,立马就要引炸一大片啊。
“李侍尧也是积年干吏,怎会如此不智?”蒋希宗也是摇头不解。
“我现在都怀疑朝廷是不是在有意的逼反他们!”
赵亮手指头点了点不远处的几个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平定了接下的一场民乱后,陕甘总督李侍尧不仅没有受到惩处,反而从陕甘这种贫瘠之地跳去了满是膏腴的两广了。
这事儿可就透着古怪。
作为河西最高军政长官的李侍尧,他难道不需要为民乱的发生负责人吗?
然后就负责到升官了?
“未尝没有几分可能。”
“自古教匪难除,尤其是天方信徒,如是魔怔了般,斩之不尽,杀之不绝,偏又极其记仇。若不能给予之严厉打击,叫他们知道厉害,日后定会有大乱。”
所以现在逼一逼,杀得更多,对他们的打击创伤更深,也未尝不是个办法。
蒋希宗捋着山羊胡,越品这事儿越是如此。不看这儿的官儿都只逮着了信徒下黑手,对于汉民却还保持着极大约束么。
“广明若是不安,现在去为另弟另谋出路还为时未晚。”
“为何要另谋出路?我弟本就是捐官出身,若不能为朝廷立下功勋,如何跻身高位?眼下河西虽是一个火山口,但我等既已经看破了其中的关键,按方下药,那还能应付不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