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和叶守刀，坐在天虚身边的两个蒲团之上。

杜龙阳则是坐在后一排的六个蒲团之一。

杜龙阳心中虽然遗憾，可是没办法，谁让他不够果断的拍下那“道泪”呢？

这时候，杜龙阳收敛了心神。

“陆公子说，突破婴变境的关键在于……领悟序列道意。”

“掌握序列道意，才是能够比拟高武世界生灵的关键……”

杜龙阳面色凝重，心中开始思索。

“那……什么是序列道意？”

“我又能领悟什么序列道意？”

杜龙阳抬起头，视线落在了道碑之上，忽然，道碑中涌动出了奇异的波动，将他的整个心神都吸纳入了其中。

……

天空有冰冷的雪飘扬而下。

落在了杜龙阳的脸上，杜龙阳心头一惊，睁开了眼。

幻境么？

修行到了婴变境层次，寻常的幻境根本控制不了他。

他一眼就能看破。

可是，这一次，杜龙阳不曾看破。

他发现自己身子缩小了一圈，那魁梧的身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瘦弱的身子。

周围是武帝城，飘雪的武帝城，有一种寂静的美感。

忽然，有人从远处奔走而来。

“小杜，快去训练场，今天是考核的日子！”

来人拉扯住杜龙阳的手，拉着他往训练场飞奔而去。

杜龙阳有些恍惚，训练场？

考核？

定睛一看，却发现，眼前的画面隐隐有些熟悉。

很多熟悉的稚嫩画面，让他心头不由的颤栗许多。

很多熟悉的面孔在他成长的过程中便已经凋零，而如今，这些面孔，却再度从他记忆中跳出。

考核开始。

熟悉的考核项目，是武帝城的传统。

轮到杜龙阳了，而这次杜龙阳发现，自己竟是考核失败，他与一位弟子对战，手中的枪都被挑飞，砸落在了远处。

杜龙阳有些失魂落魄。

因为，他记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对习枪产生动摇的时候。

接下来的画面继续流转。

杜龙阳感觉自己仿佛重新活了一世似的，虽然重活一世，可是他就像是傀儡，根本改变不了人生中的任何的一件事。

考核失败后的杜龙阳，成为了武帝城的外门弟子，他握着他的枪，开始行走天下。

他经历了很多，虽然手中的枪与他并肩作战了很久，可是……杜龙阳其实从未自信过自己的枪会很强。

他用手中的枪在妖域中杀过妖怪。

也回到武帝城，用手中的枪，打败了曾经的对手，成为武帝城的紫袍弟子。

可是，杜龙阳依然不自信自己的枪。

他不断的训练，不断的练习枪法，他要让自己的枪法成为最强，这样他就不会不自信了。

而终于，他成为了天下第一枪王。

他的枪，让敌人闻风丧胆。

然而，杜龙阳发现自己的枪法难以再进一步。

道碑之下，杜龙阳重活一世，重新经历了自己枪法的成长。

他对枪的感觉更加的敏锐了。

可是……

杜龙阳也发觉了自己的缺陷，那就是不自信。

这不自信导致了杜龙阳在枪道上一直没有建树。

哪怕他被称为天下第一枪，他依旧不自信。

或许……

他得从根本上来解决这个问题。

杜龙阳闭上了眼。

再度睁眼，还是那个飘雪的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