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傍晚,几名清理工在街头扫着积雪,拖到地面的衣摆上粘了不少雪粒。
“刚才没有列车通过吧?”
数双黑色皮靴出现在清理工的视线里,他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访客。
领头者身着材质考究的毛呢长风衣,脸上挂着极具亲和力的微笑,看不出任何矫揉造作的痕迹,仿佛生来便是如此。
但老人还是注意到了他的袖标,烫金色纹路交织出一副图案——刀盾。
他在这里生活了近二十年,自然认得出内务部的袖标,那是一个结构复杂的官方机构,似乎什么事情都能管,掌握的权力极大。
“没有。”
其实老人是个健谈的人,如果换做是其他人来问话,他会索取一根卷烟作为报酬,然后放下手中的活,告诉来客,眼前这座小站台已经废弃四五个年头了。
“谢谢。”
没人能从内务部官员脸上看出什么来,即便是对待犯人,他们也是示以亲切温情的微笑。
“打扰了,您继续工作吧。”
闻言,老人将视线压得更低,不再说话,埋头工作。
呜——呜——呜——
灼热的蒸汽柱喷涌而出,自南方远道而来的列车停靠在站台。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男人,摘下防寒手套,预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望向列车的眼神里充满诡秘。
坐在车厢里的乘客明显感觉出它在减速,细碎的嘈杂声随之响起。
第一个下车的乘客总是引人注目,她大概五岁左右,羊驼毛呢大衣长及膝盖,裹着极地狐毛绒围巾,精致可爱的小脸上满是激动兴奋。
该死的战争!
约瑟夫·考登心中暗骂了一声,他从未想过会有如此小的孩童被迫背井离乡。
“各位,请耐心等待。”
身后的官员们闻声而散,前去制止准备离开的乘客,因为议会为他们安排了统一住所。
“马兹先生,是吗?”
列车长在冬装外面套上了一件黑色工作服,所以很好辨认。
“没错,需要配合您完成一些手续吗?”列车长回以礼貌的微笑。
“嗯,军方代表呢?”
约瑟夫用手掸去落在文件袋上的雪粒,朝不远处的人群望去。
“他们接到上级命令,要留在南都与敌人作战。”马兹先生面露苦恼,补充道“万幸,列车没有经过敌占区……”
“您确定一路上没有任何士兵随同吗?”官员轻声询问,并没有被列车长的话术干扰,言语直指问题的关键。
“有随同,起初列车上驻守着一个满编连队,但是后来战事吃紧,留守部队接到临时调令,大部分士兵开赴战场,只有马修中尉带着六名士兵随车保护。”
列车长内心悲凉,事情的发展超出了预先判断,议会竟然派出了内务部官员来接待他们。正常的流程应该是简单登记,为乘客分派房屋,以及临时向导,至多再设立一个临时办公室,专门为他们解决生活问题。
可是为什么出现了变故,马兹听朋友说过,跟内务部打过交道的人,不是活的更好,就是失去讯息,没有其他选项。
“您很紧张?”
“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第一次来伟大的国都,有些失态了,见笑。”
他第一次对视这位官员的眼睛,眼中没有害怕,只有坦诚与激动。
“走完流程之后,您可以四处逛逛,我可以担任您的向导,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虽然约瑟夫杀过人,但那些人不是叛国者就是异端,对待同胞,内务部一直是热情友好“不过,现在请告诉我马修中尉在哪里,有些工作离不开他的配合。”
官员再次扬了扬手中的文件袋。
“他带着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