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个侄儿皆知姑父一向好脾气,见他来了也不害怕,口中仍大声嚷嚷亲事定是不退的。
那外放官何曾见过这般无赖?见张守仁来了如见了亲人一般,抹着眼泪对他哭诉实因母亲病重,不宜娶亲,已将令爱庚帖退还,下聘头面以及私送的二百两银子只当赔礼了,不用归还。
张守仁大吃一惊,他从未听过这二百两银子之事。再说张母之前对他说这外放官不上四十,他今日亲见这人已有五十岁上下,心中本已不愿意,听得对方要退亲,正中下怀。
他不欲占人便宜,定要归还聘礼与那二百两银子,只是自己从衙门匆匆出来,身上银钱不够,只得将公印押在码头茶楼,暂借了二百二十两银票出来。
他刚走出茶楼,便看见陈掌柜带来那几个汉子举着棍棒要打那小官,赶紧高声止住。
那小官见陈掌柜来势汹汹,侥幸逃命已是欣喜,不意仍能收回银子,便坚持只收下二百两银票,说头面送给张姑娘压惊罢,再三道谢而去。
张齐这时方匆匆赶来,正要拜见父亲,突然听见一个轻柔的声音叹道“事情可算解决了,咱们先回家去吧。”
张锦哭着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那温软的声音又叹息一声,说道“好吧,那咱们先去见张伯母。”
张齐抬头往那声音看去,只见妹妹身边站着一个窈窕身影,那身影被几个仆妇围住,面容看不真切。
这时张守仁来到儿子身边说道“先回家再说。你母亲此次实是狠毒!”
那娇柔声音突然唤道“张伯伯,我也一起去可好?”
张守仁道“好,一起回去说理。”
那几个仆妇稍稍让开,让张守仁可以见到那说话之人。
张齐抬头看去,阳光正照到那少女面上,只见她肌肤胜雪,眼如寒星,纤腰一束,混不似凡尘中人,张齐突觉口干舌燥,无法开言。
陈掌柜见这少年士子趁乱看见了夏东家,心中稍觉不妥,咳嗽一声道“小轿只有一乘,还得委屈东家姑娘和张姑娘挤一挤,这里人多眼杂,我看两位姑娘还是快些上轿避开为是。”
他将那几个工坊汉子遣回寒英阁,再让夏家那几个仆妇抬起轿子,自己亲自跟着去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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