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雁门关守了二十多年,打从十八岁参军就驻守在此,堪称是最熟悉雁门关的人,同时也让他养成了自傲的性格,对边军以外的军队都不怎么放在眼中。
当其得闻有数千禁军抵达时,反应和那兵卒小屈也差不太多,一撇嘴道“只区区几千人能济得甚事不过想来也是,禁军嘛,可宝贝得很,能来几千,去北边混个功劳已是大不容易了。只是他们这回却是来错了,白沟河那里的战事可不乐观啊。”
话虽然这么说着,田伯元终究不敢怠慢,迅速从指挥所里出来,带人就往南去迎接那些禁军。而此时的孙途他们也正由几个守关将士的引领下沿着开阔的街道直往里走,同时目光诧异地看着左右两边。之前从外边看到的连绵帐篷和往来人口,此时已近在眼前了。
真叫孙途感到疑惑的是,这些人居然八成都是寻常百姓,军卒竟只占了很小的一部分。此时见他们到来,不少人还都一脸好奇和畏惧地作着围观,打听着他们的来历,在知道他们竟是东京来的禁军后,更多了几分敬畏与羡慕,连讨论的声音都低沉了下去。
“将军,你说这雁门关内怎么会留有这许多的百姓,粗略看着都足有两三万之数了。难道他们打算今后就由这些百姓来守这雁门关吗”曹炎有些好奇地问道。
“这当然不可能,应该是有他们自己考量,这都是守关将士自己的事情,与我们可没有多少关系。”孙途按马徐行,随口说道,“我们要做的,只是在此休整两天,再问他们要些干粮食水启程北上。过了雁门关,虽然还在我大宋境内,但却比南边要更加荒凉,说不定几日都找不到什么补给了。”
“喏。”前后部下都低低应声。如今孙途在他们心中就是神祇一般的存在,自然无人敢违抗命令了。
而说话前行间,他们就看到了前方有一支数十人的队伍匆匆迎了过来。为首之人远远见到他们,便已堆着笑容,抱拳行起了礼来“不知禁军兄弟们远道而来,我田伯元有失远迎还望不要见怪啊。”
孙途见此,赶紧就翻下马背,同样笑着抱拳回礼“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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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言重了,我孙途可担不起你如此大礼啊。”在他身后,那些骑在马背上的几百将士已齐齐下马,而其他的步卒也同时停步,动作整齐划一,却把田伯元和周围众人都看得一呆。
话说他们还真没见识过如此动作齐整,上下一体的队伍呢,这让他们不觉收起了一点轻视之心,而田伯元更是双眼一亮“好军容”随后才反应过来“孙途敢问这位将军,你与那东京的越侯是何关系”
“正是本侯。”孙途笑呵呵道,却让对方又是一怔,随即就把身子挺得更直了“原来是越侯驾到,末将当真是多有失敬了。我等雁门关守军可是久仰您之大名,之前缘薄未能相见,此番倒是圆了我等一个心愿了。”说着再度下拜行礼,这回的态度可比之前要恭谨太多了。
其他那些关中守军也不自觉地露出了崇敬之色来,纷纷大礼参见,倒让孙途有些措手不及,赶紧上前搀扶“田将军太见外了,不必如此”周围百姓见此,也是大感惊讶,纷纷打听起这位禁军将领的来历,不知有何不得了的功绩。
当然,更感惊讶和自豪的,还当数虎贲军的将士们。其实他们刚才一路行来,也感受到了关内守军对他们的轻蔑之意,只是不好发作。但现在,对方居然在知道越侯身份后如此前倨后恭,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声名远播,霸气外露了吗
就是孙途自己都有些意外,他自问虽然有些名头,但也不至于让田伯元这样的边关老将如此失态吧。莫非他是因为童贯的关系才如此多礼的
事实当然并非如此,童贯虽在北边也有不小势力,但真正的重心却在西军,还无法影响到田伯元这样的雁门守将。所以会有这等场面,其实还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