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落了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说着,他忽又想起先前岐山石崩裂的事,便又感慨道“岐山石崩裂,果然不是好兆头。”
陈皇后此时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她安慰皇上说“此事固然遗憾,但皇上也要想开些,好在发现及时,没让太子犯下大错,污染了皇室血脉,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一桩幸事了。”
皇上又叹了一声“眼下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陈皇后突然也伤感地叹息一声道“都怪臣妾福薄,枉得了皇上这般恩宠,却总也不能有孕,好不容易生下一个皇儿,还没能保住,刚一出生就夭折了……”
她此时被皇上搂着,正靠在皇上的肩头上,看不到皇上神情,但却明显感觉到,皇上搂着自己的手臂突然僵了一下。
她顿时噤了声,又告罪道“是臣妾失言了,不该再提这些陈年旧事让皇上烦心的。”
皇上松开了搂着陈皇后的手臂,久久没有说话。
陈皇后也没再说话,一颗心渐渐冷了下来。
又过了良久,皇上重新倾身过去,揽住她才说“那些事怎么能怪你福薄?是朕对不起你,没能保全你们母子,你别多想了,早些睡吧。”
两人侧身相拥,本是极亲密的姿势,可陈皇后却觉得,自己冷掉的那颗心,再也暖和不起来了。
她突然很想问皇上,他方才说的那句“对不起”,到底是为的是,二十几年前孩子刚一出生便被夭折的事,还是两个月前赵璧羽遇刺,坠河身亡的事?
可她到底还是忍住了。
当她知道皇上故意隐瞒了她西陵长公主的身份后,忽地一下子看清了很多事。
她没有先前的记忆,对西陵并没有什么故国之情,对长公主的身份也没什么稀罕的。自始至终,她在意的都只是皇上。
她知道皇上的性子,所以从不奢求皇上喜爱她的心意,能和自己喜爱他一样,但也从没怀疑过他对自己的真心。
以前,她觉得只要有这份真心就够了。
可如果这份“真心”,是要她必须失去一段记忆、一个孩子和一辈子的生育能力的话——这种带着血腥的真心,她宁愿从没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