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恹恹地看了皇上一眼说“不用麻烦太医了,是臣妾自个儿吞的毒药,臣妾不想活了。”
好在蕊心担心陈贵妃的身体,没放之前请来的那两名太医离开,而是让两人留在了偏殿里,随时等候传唤。门外早有腿脚利落的小太监,跑去偏殿叫人了。
蕊心和顺安则慌慌张张地跑进内殿,两人刚好听见了陈贵妃的这句话,顿时都跪在床前哭了起来“娘娘您这是何苦?纵使有天大的事,还有皇上在呢,您不该这般想不开的。”
陈贵妃张了张口,刚想说话,却偏头先咳出一口血来,皇上顿时急得大骂道“太医人呢?一个个都腿断了不成,这时候还没到!”
他拿过帕子,小心为陈贵妃擦拭血迹,又小声安慰她说“你别心急,先看过太医,有什么事都等你病好了再说。”
陈贵妃却摇了摇头,目光怔怔地看着皇上道“我等不了了,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你让他们都走。”
她人在病中,声音比平常要柔弱许多,听起来似有万种委屈,但又好似呢喃撒娇,她甚至直接用了“你”“我”相称。
皇上摇头道“先看太医。”
陈贵妃轻笑一声“我若不想活,就算太医来了又有什么用?”
皇上知她性子固执,若不依她,只怕她真要就这么死了,于是只得把殿内的人都暂时遣出去。
等偌大一间寝殿里只剩他们二人,皇上才轻声问她“你想要和朕说什么?”
陈贵妃道“今日我见了西陵国的二皇子,他说我是他的姑母。”
皇上神色一顿,斥责陈玄夜说“满口胡言,他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陈贵妃仰头盯着皇上的眼睛,又道“可他还告诉我,但凡是他们西陵皇族的血脉,身上都会有特殊的印记,恰好我身上也有一块儿。”
皇上皱眉“巧合罢了。”
“我也只当是巧合。”陈贵妃忽地苦笑一声,“可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的父母,却不是江南陈家的父母,我还梦到了好些山茶花,它们开在西陵皇宫的花神殿里。”
西陵最出名的就是山茶花,大约因为水土原因,其他三国也有山茶花,但不论怎么精心培育,开的都不如西陵的好。为此,西陵皇宫中还专门设了花神殿,栽满了整殿的山茶花。
这一次,皇上没在反驳什么,良久问道“你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