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品味着茶香,而后放下杯盏伸手指了指地图的另外两处继续缓慢说道“王玄策此人用心之深远不可小觑,白马涧本就是易守难攻一处,借助着太泽和太峰两座大山的优势,江上的船冒然想要通过,必定会有所折损”。
“幸好那天夜里莫名起了一阵风助长了火势,否则还真拿对方没办法了”老人点头说着。
“此行虽贵在天助,但是王玄策未必就没有后招了,我们还要小心才是”
“有学宫内的一位提灯郎亲自护送,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便只等三日后的攻城一战了”老人开口说道。
陆经纶却是轻轻摇头道“不,我们还不能放心,王玄策此人心机颇深,这一点从砍伐半山腰树木制造巨石阵便能看出,不论何时他恐怕都会有两手准备”。
“你说的没错,这一点我们不得不防”老人听此脸色深沉似水。
男子手指轻轻捏了捏眉心,然后再次看向地图,最后叹了口气道“如果真的有意外发生,恐怕也只有在此地了”。
“莫非是垛堰桥?”老人突然开口回道。
“不错,垛堰桥乃是最后的一道防线,如果白马涧王玄策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只有垛堰桥才是他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了”。
白马涧江浪翻涌,没了妖龙作乱的江水却依旧不平静,船只行驶未过涧口却是再一次停了下来。
周亚夫等人立于船头脸色均是一惊,目光紧紧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道身影。
只见在白马涧的出口处,有一个灰衣僧袍的和尚不知何时出现盘坐在水面之上,那和尚年纪三十左右脖颈间拐着一串硕大的碧绿佛珠,江面的白雾被其隔开了一丈之外。
和尚双掌合十,低眉看着前方密密麻麻的船只,扣指一笑然道“阿弥陀佛!贫僧为渡有缘者而来”随后开始默念其法咒。
此话一出彷如渺渺梵音般穿透着船只上每一个人的内心,有些晋国的士兵听到这句话后,不知为何心神突然失守,纷纷跳下船只朝着那盘坐在江面的和尚游了过去,数量不一会儿已有数百之多,犹如过江之鲤状若朝圣!
“不好!是大罗梵音!快捂住耳朵否则会被其控制心神!”朱慈脸色一变大喝一声,手里毛笔轻轻在身前一划,只见一个金色的定字脱飞而出,迅速变大罩住了所在的船只,保护了周亚夫等人没有受到那大罗梵音的影响。
周亚夫眼睛细细一眯,在晋国灵州是向佛之所,灵境山亦是佛门圣地,晋国皇室对于灵境山的空闻佛主更是礼敬有佳。
但是此刻突然出现的这位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并不是灵境山的人。
朱慈持笔腾空而起,迅速来到那数百个失去心神的晋国士兵面前,此刻他的笔尖已被一层淡绿色气息用毛笔点过这些人的头顶,顿时一个个空洞的目光再度恢复了亮色,纷纷神情惊骇。
老者眉头皱起,盯着那盘坐在江面上的和尚开口说道;“老夫早就听闻佛家分有南北两脉,南派位于灵州的灵境山,而北派则是坐落于洗禅寺,而洗禅寺有善恶两位头陀,善头陀一生行善,恶头陀则是相反一生行恶,不知阁下是哪一位?”。
和尚摇了摇头,慈眉善目笑道“阿弥陀佛,没想到朱施主竟然听过洗禅寺的名声,贫僧自生下来便一心向善,自然是善头陀了”。
朱慈嘴角冷笑道“哼!会使用大罗梵音这等摄人心魄的邪术可并不是什么好人!”。
“世人愚昧而不自醒,贫僧只不过是帮助他们尽早脱离苦海罢了,朱施主莫要误会了”和尚淡然一笑恭谦道。
“少说废话!出家之人应当修身养性,慈悲为怀,你却倒好以邪术愚昧世人,抽取凡人气运助长自身修为,简直是佛门的耻辱!”朱慈立刻清楚了对方就是恶头陀,对于此人以往非人的行径也是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