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年芷兰张了张嘴,想说话又忍住了。
他还没掀盖头呢,等着吧。
于是,她就端庄地坐在那儿,等着男人来挑她的喜帕。
不多时,一杆黄铜做的秤杆,探到了她的眼前。
下一刻,原本昏暗的视线,逐渐敞亮起来。
虽然已经天黑,只屋里亮着烛光。
也让一天没见光的她觉得微微刺眼。
凤眸小眨了几下后,她才起身行礼:“兰儿见过四爷,四爷吉祥。”
关于自己的称呼,她想了很久。
芷兰听起来太过疏离,不如自称兰儿吧。
可现在,似乎不是考虑称呼的问题。
而是她坐了一天,腿脚有些麻木,勉强起身后,有些站不稳脚跟。
花盆底又太高了,整个人有些摇晃。
但她头一天伺候四爷,万不能落下一个勾-引他的印象。
只好扶住一旁的床架子,站稳了脚跟。
一张俏丽的脸蛋上,透着窘迫和红-粉,就像弱不禁风的娇花。
“不必多礼。”四爷将手中的秤杆放下。
然后,他往大红的锦被上一坐,“安置吧。”
“好。”年芷兰咬了咬-唇,有些局促地上前,伺候男人更衣洗漱。
一旁的丫鬟,则端着温水,在一旁候着。
可她才靠近四爷,肚子就开始“呱呱”乱叫,显然是饿极了。
原本淡然的四爷,在听到声音后,浓眉挑了挑,淡淡问:“饿了?”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年芷兰讪讪地回,细长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流露出聪颖的光芒,“因为我听说......进新房坐帐后,要等爷们回来,不可以下床走动,也不能吃东西,这样才能长长久久。”
“你是侧福晋,加之太后国丧不久,没有拜天地,也就不用考虑那么多。”四爷道。
年芷兰站在四爷面前,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手心全是紧张的细汗。
她低垂着头,绯红的脸蛋带着美好的微笑,如一朵含羞的桃花。
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于四爷而言,我或许就是渺小的,但于我而言,这辈子光是遇上您,兰儿便三生有幸了。所以,或许在别人看来不打紧的事情,在兰儿看来,就是必须坚持的事情。”
说完,她愣在原地,一张脸红如彩霞。
在京城那些公子哥面前,她从来都是自信的。
可在四爷面前,她总是担心说错话,做错事。
爱一个人,内心总是十分小心翼翼,整个人也变得焦躁而不安。
而屋里的奴才,听了年芷兰的话,也都垂下了头,当做没听见。
福晋有喜:四爷,宠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