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闭口不语的秦姝,忽然说话了。“今天,是他的生日。”秦姝看着那条小金鱼在荷花池里摇头摆尾地游动,目光黯然,又低声说“也是他的忌日。”
苏雨听到这话,忙出言打断她“四小姐,您说什么呢?”苏雨是想提醒秦姝,不要说错了话。
然而张诗文多么精明的人,一听秦姝这话,就起了疑心。
她在秦姝的身旁蹲下来,偏着头,盯着秦姝白皙恬静的那张脸蛋。秦姝和秦怀瑾一样,长得自然是好看,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里面波光盈盈,眼尾色泽绯红,道不出的楚楚动人。
“小姝,他,是谁啊?”
张诗文这话问出口,也没指望秦姝会回答。
苏雨也不认为四小姐会回答张诗文。
然而秦姝的反应却出乎她二人的预料。秦姝凄苦一笑,含着泪说“三十年前的这一天,我的孩子降生了。可他一生下来,就因为缺氧而死了”
秦姝的眼泪,砸到荷花池里,激起一圈淡淡地涟漪。
“三十年了,也不知道他投胎没,新的妈妈是不是比我更坚强?是不是也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越说,越是伤心,泪水止不住往下流。“或许,他都成婚生子了,孩子都能走路了。”
秦姝心痛似刀绞,她一想到那个孩子啊,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而张诗文听到这话后,却是定在原地。
她望着面前的荷花池,心里受到了震动。“你、你什么时候生过一个孩子?”为何这事,她闻所未闻!
秦姝却是不肯再说话。
苏雨见秦姝哭得肝肠寸断,害怕秦姝又发病,忙放下鱼缸,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弯下腰来替秦姝擦掉眼泪。“四小姐,天也黑了,我们回屋去好不好?”
秦姝一把握住苏雨的手,嗯了一声,“回屋去吧。”
“好。”
苏雨牵着秦姝回屋了。
张诗文盯着池水发了许久的呆,才回过神来。她赶紧起来,转身就往自己的房子方向走。回了屋,张诗文对佣人们的关心充耳不闻,她大步跑上楼,推开主卧的门就抬步走了进去。
秦怀瑾刚洗完澡,洗去了一身风尘仆仆。
他穿着薄款睡袍,正准备换衣服,刚宽衣解带,主卧门就被推开了。秦怀瑾下意识将衣服提了上来,回头看着脸色沉如水的妻子,心里一突,关心问她“你怎么了?”
张诗文抬头看了秦怀瑾一眼,明知道这里没有其他人,但张诗文却谨慎地压低了嗓音,告诉秦怀瑾“我刚才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
张诗文走到床边,拿起衬衫。多年的默契,秦怀瑾自然知道张诗文这是要给自己穿衣服。他脱了睡袍,只穿内裤站在床尾,配合张诗文的动作抬起双臂,在张诗文的帮助下穿上衣服。
这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一边给秦怀瑾扣衬衫的口子,张诗文惊疑不定地说“刚才我碰见了四妹,你猜她在做什么?”
秦怀瑾自然是摇头,说“我哪里知道。”
“她在放生。”
闻言,秦怀瑾目光微凝,盯着床边那盆多肉看得出神。
“苏雨管家说,四妹每年的今天都会放生。我好奇,就问了四妹一句,为什么要放生。四妹竟然说,她放生是要给她那个生下来就夭折了的孩子祈祷。”
秦怀瑾听到这里,那保养极好的俊脸上,多了一丝震惊之色。
秦怀瑾的眉心紧紧地拧了起来,成了一个川字。他声音沉沉,像是怀疑,又像是在犹豫,“她哪里来的孩子?什么时候的事?”
“说是三十年前生的。”
衬衫已经穿好,张诗文把裤子递给秦怀瑾,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拿过床头的枕头抱在怀里,张诗文若有所思地说“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