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张德的名片,也是庐山康德,这个洛阳宫副监,还真是有个意思的人。
“王副将续弦,仿佛也是羌女?”
老张想起一事来,问坦叔。
“启年说起过此事,后母却为羌女,汉姓莫。”
“莫姓?可是柯氏改姓?”
“原始柯拔氏,前隋改了柯氏,后来吐谷浑人势大,鲜卑人屠戮了柯拔氏,多有改为他姓。王祖贤续弦之养父,乃瀛州莫氏。灭西秦时战殁,流落定远。”
“还真是有些千回百转的意味,都不容易啊。”
将康德的名片抖了抖,随手放在桌上,张德起身道:“如今洛阳人气如何?”
“两市较之长安,多有不如,不过这几年一直在修路,人是多了不少。”那条路,就是京洛轨道,因为是一边修一边技术改造,所以修的比较慢。不过总算提高了运力,马车车厢装个一两吨东西不成问题。
“白家迁出洛阳,也就两年,如今回来,少不得还要和人打交道。如今,却是主客变换了。”
老张很是感慨,当年柴令武那傻叉,听说郑琬差点被皇帝弄过去暖床,顿时扭动,浑身燥热,就想着把郑琬往踏上拖。
然而万万没想到的是,傲立的郑琬,如今不过是老张洗衣叠被的大丫鬟。
“白娘子倒是不曾说起洛阳的故事。”
坦叔对白洁的印象,还是不错的,然而老张却很清楚,这个贞观年间的心机婊,每天琢磨的,就是如何曲线上位。
在张德没有正式结婚之前,白洁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
但是让白洁郁闷的是,老张看似浮夸,然则心冷如铁,酷冷到无以复加,这让白洁有点错愕,甚至是难以理解。
究竟是何等家世,才能教出这等冷酷无情的人。
“她是不说,却是等着我去说。坦叔,莫要被她柔弱软绵的性子骗了,她嘴上半句话都没有,心里千百个念头。”
老张有些嘲讽地看着门口,淡然道,“只是当初着实需要一些人手,洛阳白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正好有些人物可以使唤。白家父子得了升迁,这也是要委托人脉的,岂能便宜了他们。”
坦叔一愣:“郎君,那此时进洛,打谁的招牌?”
“白家啊。”
王者归来的戏码,最爽了。
再一个,当年屈突诠在洛阳,也算是经营妥当。鲜卑杂胡,有些实在是没办法在长安挺下去的,就来洛阳讨生活。
当街卖酒的胡女,不知道有多少。
“白松陵在东宫如今也是妥当,有郎君的脸面在,储君一向亲善,自然不会和他为难。不过郎君,这次到底是皇帝征召,不能在洛阳逗留太久。”
“洛阳宫营造法式的精妙,总是要讨论讨论的,这毕竟是皇帝的行宫嘛。”
老张嘿嘿一笑,给李董修房子,怎么地再拖拉个天半个月,不算什么太不得了的事情嘛。
再一个,自己这次从洛阳到长安,是要走一遭板轨的。因为屈突诠的照顾,又专门求到了张德跟前,好话说了一箩筐,这才把慕容诺曷钵塞到了洛阳谋生。
现如今,鲜卑人也很清楚,吐谷浑没救了。大唐留着伏允,不是因为不杀他,也不是因为没能力。纯粹就是放置py之后,好消化吐谷浑的地盘,然后伏允在鄯善,又没有根基,早晚被吐谷浑人自己给干了。
人尽敌国的伏允,只有不断地盘剥底层羌人,才能维持战力。
但这种疯狂的剥削,对本来就艰苦的山羌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比烂,自古以来就是这么玩的。唐人也盘剥山羌,甚至还歧视山羌,拿党项人当动物看待。但令人欣慰的是,唐人对党项人的那点家当,真看不上。
再一个,天可汗陛下伟大光明正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