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徐邵樊如此着急掩饰的模样,寻卿的唇角微微扬起,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眸中的寒芒如冰霜似的渗进了徐邵樊的身体里,叫他脊背发寒,在这种目光注视下简直如坐针毡。
“国公爷不是说不着急吗?怎的现下又急了呢?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这句话实在过于嘲弄,再加上寻卿脸上似有若无的冷笑,令徐邵樊不禁变了脸色,却因为心虚,又对寻卿有些畏惧,所以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寻卿微微挑了挑眉,又开口道“我发现国公爷着实爱给我扣上‘胡言乱语’的帽子,上次在城墙上也是,我怀疑守卫军中有内奸,国公爷却说我是胡言乱语,结果怎么着?呵。”
听到寻卿这番话,徐邵樊的脸色一下又变得难看了几分,甚至有些羞恼之意。
那日辽军突袭永州时,寻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而后告知了玄时令,而当时他就在一旁,因为此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因此他着急辩解,便出言反驳了寻卿的话,还说她是在胡言乱语,没想到她竟将那件事记到了现在。
“你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不必如此羞辱我。”
“羞辱?这便是羞辱于你了吗?”
寻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又接着道“我又没说国公爷您胡言乱语,怎么就成了羞辱了呢?”
见到徐邵樊如此沉不住气的模样,寻卿差点没笑了出来,没想到他竟如此受不住打击,她不过才说了两句嘲讽的话,他便显出这般恼羞成怒的模样来了。
不过仔细想来,其实她早先暗中查探的时候,就发现了徐邵樊其实并没有旁人以为的那般稳重和运筹帷幄,可以说他能够爬到这般地位,靠的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再加上一点点的运道罢了。
可是如今,他被囚禁在这四四方方的牢房之中,是什么手段都使不出来了,而他的运气也似乎都已经用完了,这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简直是老天爷不打算帮他。
而失去了这些之后,徐邵樊的缺陷便彻底地曝露了出来,让寻卿看出了他的破绽。
他虽然心思还算活络,但头脑却并不是很灵活,行事虽谨慎,却并不能面面俱到,做到滴水不漏,而且不知是这几年的风光蒙蔽了他的心智,还是因为他本就愚钝,做下的事情桩桩件件将自己一步步送上了死路。
而且从他对玄时令的嫉恨便能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气量非常狭小的人,对着寻卿都会心态一时难以平衡,不过是被她激了两句,便开始跳脚了。
见状寻卿在心中暗自冷笑了一下,不知道他听到后面的事情,又会是什么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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