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溺在其中被无数藤蔓绑着,挣也挣不出。
只有岸上的人指着溺水者笑话“这个傻子怎么就不懂游上来。”
当年自己是岸上的人,指责皇父昏聩,认为自己继位必能振兴天下……
一时思绪万千,周衍再回过神,只见秦小竺没了平日的笑模样,语速飞快地说起正事来。
“王笑醒了,他让我来转告殿下几句话……”
“秦将军请说。”
“眼下他重伤,殿下也摆明了身份,徐州兵力又空虚,关明、童元纬之辈很可能会趁机来打,我们能不跑,要拖到拿下开封,或是迁走山东百姓……”
“这么大的动作,接下来慢慢也就瞒不住郑元化了,只好以王笑和殿下为饵,让郑元化认为自己有吞并山东的机会。但殿下放心,徐州防务给我,我一定守住徐州,至少保证殿下安然无恙……”
秦小竺又道:“我说话直,殿下你可别怪我,这么说啊……徐州如何守,我都是有数的,反正我来守,名义上归殿下你节制。打完仗,功劳名望都归殿下……”
周衍抿着嘴差点不知怎么回答。
——你说话直,可这也太直了……
他知道秦小竺说的确实是正理,他没打过仗,也没想过要插手军务。
但总之,本是送功劳的一件事,经她一说,让人平添几分郁闷。
“秦将军放手施为便是。”
秦小竺点点头,又道:“王笑还说了,殿下现在正需要这份战功和名望。等黄河那边的事情一完,我们要给郑党一个耳刮子瞧瞧!或许殿下你就在徐州登基,让他知道何谓天下正统……”
周衍一愣,惊道:“在徐州登基?徐州……”
“具体的他也没细说,关明的府第殿下先别拆了,修缮一下作为行宫。”秦小竺又道:“王笑要我告诉殿下,不必忧虑太多,殿下只需亲民善政,其余诸事他已布置妥当。殿下可以准备一下登基事宜……”
周衍依旧有些惊愕。
不等他反应过来,秦小竺又道:“最后还有一事,王笑说左明静做事向来周全,最知道分寸,有她在徐州拾遗补缺,对殿下也是好事。”
周衍点点头。
他原本对知事院感观不算好,但这两日观左明静行事,一方面井井有条,另一方面不越权、不逾矩,丝毫未给别人“齐王不能独当一面”的印象。
“请秦将军转告姐夫,他说的本王都明白,让他安心疗伤便是。”
秦小竺想了想,确定王笑要交代的意思都说清楚了,拱了拱手道:“我还要回去照顾王笑、准备防务……末将告退。”
亏了得她最后还知道说一句“告退”,倒也不算全无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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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独自在堂中坐了一会,思及王笑的话语,心中感有些感触。
至于要在徐州登基一想,依旧让人感到仓促……
接下来他又见了好几名官吏,处理了不少事务。
只这两天看来,左明静做事确实周全得体,该请示的事务丝毫不含糊,也不嫌弃麻烦,具让人呈上公文由他裁断。
若是遇到重要或麻烦之事,她也会用一笔小楷写下自己的意见附以解释,皆是有理有据,周衍看过便一一批准……
这般做起公务来颇为顺利,半个多时辰后,轮到张端进堂禀事。
张端正事谈完,却也不走,站在那不声不响。
周衍从公案上抬起头,讶道:“还有何事?”
张端心想,你来招揽我啊还有何事?
——无怪这齐王殿下被王笑夫妻二人架空成这样,眼下王笑重伤,正是大好时机,都不懂得招揽人材吗……
“微臣有几句不当之言,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