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说来,于乐并不愿替别人做主。
搞好藏马山建设,吸引来大量游客,有头脑的山民便会寻找门路赚钱。
引进工厂就有劳动力需求,开工建设也需要建筑工人,同时也都有原材料需求。当然也都是需求方与供给方自行对接,于乐既不管招工,也不管荐才。
赚了钱的,自然就会花钱。不管是盖房娶媳妇也好,买鞋买衣服也好,打酒买肉也好,钱花出去就是二次分配,继而三次分配,逐渐的也就整体上搞活了。
这大半年以来,在藏马镇这片干涸的荒野上,白马河别墅,杂果饮料厂,就像是两口甘泉,冒出汩汩水流,湿润了周边的土地。水汽蒸腾起来,早晚会行云布雨。
更大头的外来游客,便是直接下雨了,尤其是沿路三个屯子明显受益。
但这雨水也只是改善气候,引导风尚,并不会平均分配到各家各户。
所谓上善若水,大德行风,讲的就是倡导和浸润,重视精神文明建设大于物质文明。
在付出脑力或体力积极获得财富的同时,逐渐克服心穷和心弱,这样才能树立起大写的藏马山人来。
否则的话,藏马镇五万人口,每人发一万块,也不过是五个亿而已。
一万块嫌少,那就每人发一枚金元宝吧,多大点儿事。
藏马山穷不穷?大家都穷。
藏马山人丑不丑?美丑与共。
所谓穷生歹毒,富长良心,这句话其实并不客观。
但愚昧和丑陋往往与贫穷和封闭相伴而生,互为因果,而且前者比后者更难改变和克服。
那么,怎么办?
整天介骂丑陋的谁谁谁吗,逮着谁谁谁就弄死他吗?
愚昧与丑陋总是相对的,就跟富裕和高尚也是相对的一样。坐公交车让座了吗,开车礼让行人了吗,买票排队了吗,谁又比谁高尚了多少呢?
骂粪坑的往往是蛆,把自己的生活环境骂成粪坑的,飞出去也是个苍蝇。
有本领就去做大事,改变贫困愚昧以载入史册。
没本领就踏踏实实做好自己,洁身自好的同时尽量导人向善,也是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增砖添瓦了。
于乐对藏马山和藏马山人有信心,也有耐心,更有爱心,任重道远慢慢来呗。
这回的卫星小镇建设,于乐却有点替别人做主的强迫意味了,至少是把人家祖宅搬迁了百米到一千米。
由整体上的春风化雨,变成了局部的倾盆大雨,这是卫星小镇的试点,也是于乐自己的试点。
藏马山这么大,总要允许不同形式同时存在。
手段激进了,速度提高了,矛盾汇聚了,问题严重了,教育引导的效果也就浓缩了。
把相对散居的农民集中到楼房社区里生活,其中的乐子其实是小不的。参看城中村的拆迁社区,存在的问题就很多,很可能需要一代人的时间来适应和改变。
于乐在沧海当快递小哥时,租住的地方叫“达翁春之都”。那是达翁村的回迁社区,搞得一团乱麻,物业费没人交,环境脏乱差,然后江湖人称“达翁村之都”,二手房比周边便宜一大截子,还是卖不掉,房租就更便宜……感谢村之都!
卫星小镇试点的代价,则是于乐自掏腰包填补三四个亿。
刚好李小龙跑遍了鲁东半岛,差不多换来了五六个亿,这一波也要歇歇了,冲击了黄金市场可不好,于是姜晚出面邀请李小龙负责藏马山文化传媒公司的法务工作……
“哪能让乐哥掏钱填补呢?”钱富贵表示坚决反对。
“一两个亿而已嘛,谁掏还不是掏啊,乐哥瞧不起人咋的?”胡传魁赶紧跟进。
姚淑吃了乐哥的四分之一枚小药丸,益发变成了小妖精,钱富贵操劳过度下盘吃紧快要舒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