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有利就有弊,哪有万的。你总不能摁住藏马山不让发展吧,因噎废食了。”
下山路上,姜晚皱着眉头思索。于乐嬉皮笑脸地伸手去抹姜晚的额头,好好的小脸干嘛要皱起来呢,哥不答应!
“我在想事儿呢!”姜晚把咸猪手拍开。
“我也在想事儿呢!”于乐趁机搂姜晚入怀。
姜晚咬牙切齿,很凶的样子,但终究只是一个弱女子。
“哟哟!乐哥乐嫂,忙呢?”
旁边传来一声怪叫,姜晚才有机会把于乐推开,脸颊微酡地瞪向恶客,倒也有几分大嫂的风范,“三棒子,买菜呢?”
“当然忙了!没见过谈恋爱的吗?”于乐则恼火地看向三棒子,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小混蛋。其实于乐并不知道他的名字,连三棒子都是刚从姜晚这儿知道的。
只记得这货是卧龙屯的,早先他家开了一间杂货铺,今年又改成了农家乐。他父亲貌似是卧龙屯的村干部,三棒子是跟二蛋类似的村二代,但没怎么上过学。
“嘿嘿,没见过在大街上谈的!”三棒子挤眉弄眼地赶紧蹬着三轮车跑了,“乐哥乐嫂,你们忙你们忙!”
姜晚居然已经认识挺多山民了,这也算是爱屋及乌吧?
于乐拉着姜晚的小手继续下山,山野小店已经在望。
“祁候婷的观念,有些偏激了,却也有可取之处。形而上学的且不说,技术层面上主要是金融资本和劳动就业的矛盾。工业化时期,两者的利益是一致的。但就金融资本的本性来说,它只考虑利润,哪里成本低就去哪里生产,这就是球化和去工业化。”姜晚大学时学的国际贸易,西方史学和哲学也有涉猎。
“社会的发展和稳定却需要就业保障,矛盾就产生了。米鬼的占领华尔街,法鸡的黄马甲运动,其实都是一回事,反映了阶级矛盾不可调和。但资本主义政府由金融资本决定并为其代言,一定会血腥镇压,并不管老百姓的死活。整体上也反映了其国力下降,先死的还是老百姓。”姜晚继续。
“摸着米鬼过河?”于乐笑道。
“嗯,毛子没得摸了。”姜晚也笑。
“我觉得内因是阶级矛盾,外因是华夏崛起。华夏制造业太强,不但是世界第一,还超过了第二三四名的总和。以前是西方管杀又管埋,如同耕耘和收获。现在炸完了,等着重建了,却发现有个基建狂魔进驻了,只管赚钱不附加任何条件,价格还便宜得不行。所以世界范围内的韭菜不好割了,国际金融资本盈利看空,却首先反映在劳动阶层的生存艰难上。所以这是结构性的问题,不是换个总统就能解决的,终究要走向革命。”于乐接着姜晚的话茬说下去。
“解放世界吗?”姜晚鬼魅一笑。
“他们会自己解放的,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抗争。”反正于乐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你说财富有可能集中到一个人手中吗?”姜晚无法想象。
“没有借鉴,无法判定。资本主义法律走向极端,存在这种可能性。理论研究,无非是极端化思考。但我想,世界的未来在华夏,未雨绸缪,诚意正心修身齐家平天下吧。”于乐不会放任这种情况发生。
转上国道时,于乐拍了拍脑门,“这样,祁候婷回来后,你们多接触,宁老师也加入进来,就算是藏马山远景规划的智囊团吧。”
姜晚含辛茹苦地端盘子洗碗,不厌其烦地教育引导一众孤儿,却也不影响其学霸出身,脑袋瓜极好使的,知识储备也够,站位又足够高端,人才不能平白浪费了啊!
“祁候婷没事儿吧?”姜晚还是有些担忧。
“健康应无碍,但长久并不清楚,或者有序思考能够纾解吧。她的病本来就是由各种念头乱窜所引起的。祁候婷出身应该比较贫苦,并不单单是物质条件的贫苦,心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