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节奏比较缓,好像在一步步预告着斐与最担心的季节马上来临,让他做好思想准备。他知道入冬意味着什么,也早早做起了心理建设。
更明显的是,一入冬樊爸爸也回来了,过来看看孩子看看莫丽,先是和莫丽说了给孩子买了保险的事情,又有意无意提出想带孩子回老家住两天的想法。
这件事情一时间扰乱了莫丽的心,她知道回老家意味着什么,她也知道又到了她心生忏悔的时候了,她只是委婉的以天太冷了拒绝,其实是她在逃避现实。
樊妈妈和樊爸爸回到自己出租房的时候,樊爸爸甚至会气愤到发脾气“我真是搞不懂了,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了莫丽还是不敢去面对!连孩子都!”
樊妈妈拉他坐好“你别发火,她越在乎才会越不敢面对罢了。”
“她不去悼念也就罢了,连孩子也不让露面,我真是理解不了,你知道的晟泽的生日快要到了,我就是想借着由头带孩子回去住上一段时间。”樊爸爸又激动又委屈。
樊妈妈只好一直安抚他,她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她明白莫丽是个什么样的人,也变得理解越来越理解莫丽了“你别这么着急,我们再慢慢跟她说啊,你这刚回来就这么说,她肯定不同意啊。”
樊爸爸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提起晟泽就一肚子心疼和惆怅,可连晟泽最爱的人,她都不愿过去看上一眼。
莫丽等孩子睡着,她用手抹去窗户上的湿气,看着窗外朦胧的灯感受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冷风,想让冷风吹醒她焦躁的脑袋。
今天这个看似不激烈的争吵,深深刺痛了莫丽的内心,该来的总要来了,就像丰收的秋季过后,干冷枯竭的冬天照常而来一样。
莫妈妈就知道莫丽失眠没有睡觉就进来劝上两句“丽丽啊,晟泽爸说你两句你也别往心里去,他心里有气就让他撒出来,人家说的也在理。”
莫丽淡漠的点点头。
莫妈妈给她搭了件外套,陪她坐在了窗前“丽丽,其实这么久了,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逃避,不是解决的办法,妈知道你是怕崩溃的自己吓到孩子,影响孩子,可这么久了,总不回去,也说不过去,你说是不?”
莫丽看着刚刚摸去窗户的湿气再次蒙上了玻璃,她知道无论自己怎么生活怎么度过都无法改变这个晟泽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可她又没有脸再去看他。
深深的罪恶感无助感压着她喘不过去,在亲眼看到晟泽曾经占据斐与的身体回来过,就更加神经过敏了,他到底是如何离开又回来,现在又如何消失的……
莫妈妈走后她竟然抱着膝盖害怕起来,眼神再次瞄向玻璃上的湿气,她明明知道是因为屋里的加湿器和地暖造成的,却又会出现幻觉般的觉得可怕。
莫丽今天是被刺激到了,她整个夜晚浑身冒冷汗翻来覆去进入可怕的噩梦循环,一切都是因为她的心虚作祟。
梦中的她被可怕的晟泽折磨,这时候的他已经不再是爱她胜过爱自己的样子,而是想尽办法的折磨和欺凌,甚至还想要伤害他们的孩子。
莫丽在噩梦中醒来又在噩梦中睡去如此反复,折腾的精神脆弱的她终于坚持不住了,打开了手机才发现才两点多而已。
莫丽拨通了斐与的电话,想要听听他的声音试图掩盖自己的恐惧,可接通后莫丽已经浑身发软到说不出话来,只听得斐与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莫丽?怎么了莫丽?”
只听见莫丽轻轻的哽咽,斐与二话没有说就穿衣服开车出门了,连招呼都没和妈妈打,鞋子也没顾上换,他知道莫丽不会平白无故大半夜找他的,一定是遇见什么难事了,他也不敢挂断电话,就开着免提。
在莫丽听到了汽车启动的声音才知道他出门了,莫丽这才躲在床下说出了话“你怎么要过来了?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已,想听听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