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咯咯咯的笑得面颊绯红。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轿子在一处白墙灰瓦的民宅前停住。
赵清淼从轿内走下来,常喜伶俐劲,先去扣那漆面门环。
敲了三下,才听着隔墙有人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门口。
门开了,“谁呀?”一个袖子挽起到了胳膊肘,长衫扎进裤腰里的中年人,粗眉小眼,额角全是汗,不耐烦的朝常喜打量。
赵清淼赶紧上了台阶,唤一声“陈老板,生意兴隆。”
那陈老板一看是熟人,立马露了和善。“赵二小姐,贵客啊。”
他侧过身扬手一引,就让赵清淼等人进了宅子。
等赵清淼说完来意,陈老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你来的巧了,我日前刚做好一批宣纸。”
说完,爽快的领着她们去了库房,抽一张纸样给她先验验货。
赵清淼拿着宣纸摊平了放在书案上,手感抚上去丝纹已算细腻,厚薄均匀稍有阻力。轻轻一抖,绵软不脆。
她心里头十分满意,面上却不露,还是淡淡一笑道“陈老板,明人不说暗话,你可要开个实价。”
“行啦,按老规矩。再送你十张澄心堂的纸,既是熟客,也够意思了吧?”
陈老板也不拖拖拉拉,爽快的回应。
沈霄听得这话倒是有些意外这人做生意真是大方,上京多少官家子弟用的就是澄心堂的纸,不可谓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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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淼在谈生意的时候,赵晏久还在学院监堂。
离秋试开考又少了一日,监察案大人都来了永城,今年的考场必定更加戒严。学子们废寝忘食,就是当个院事也不敢松懈下来。
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赵晏久是深有体会,所以更加不想自己遇到的挫折,在别人头上重来一遍。
一堂课结束,赵晏久移步到书房,常欢后脚跟着敲门进来。
“公子。”他近到跟前了却欲言又止,厚厚的嘴唇张张合合,看的赵晏久眉梢一挑,很是不爽。
“有话就放。”
“方才风月楼的一个丫鬟找上门传话,说是——说是今早亦歌姑娘跟老鸨摊牌了。好大手笔的花了五百两给自己赎身,之后就离开了楼里。这时辰,人正去了码头准备登船,看来是打算离开永城。”
常欢一五一十的说完,垂下眼觑看赵晏久,心道你看着办吧。
赵晏久手指捻着书册一角怎么听这话的语气别扭。
诚然,他有种如释重负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