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马交错过去,悄悄低头看了看手上虎口处竟被震出了伤口。
不由心中暗道,
“此子好生厉害,只怕不能力敌!”
正在思忖间,燕岐晟又回马来攻,这一回掩月刀却是平平一刀削出,刀锋之上带着点点寒芒扑面而来,耶律布布见他气势汹汹也是避无可避,只得咬牙苦撑,抬了发软的双臂勉力应对,
“当……”
那一刀削来,耶律布布只觉得手上一轻,再低头一看,手中弯钩竟被削去了一截,刀尖自胸前掠过,那刀尖虽未触体,但上头竟隐隐有吞吐不定的黑芒,黑芒划破盔甲,透体而入,令得他胸前猛然传来一阵寒意,耶律布布大惊,
“这是甚么兵器!”
只此时他还那来得及看对方有得甚么妖孽兵器,胸前已有阵阵热流涌出,耶律布布乃是经年的老将,心知自己吃了大亏,当下将手中残钩运足了力气向对方抛去,忙靳马往后退。
他身旁一干亲卫,见主将受伤忙一拥而上,手中长枪长刀向燕岐晟连连戳刺,口中不断呼喝,引处那花里斑大怒,伸脖张嘴一口咬着一个辽兵肩头便是一甩头……
燕岐晟一招得手正要乘胜追击,怎肯让耶律布布逃脱,手中长刀在马前马后一通劈砍挑拨,立时惨叫连连,血光飞溅。
“耶律布布,休走!”
这厢杀开一条血路,往耶律布布扑去,耶律布布一手捂胸,一手靳马,却是连连后退,胸前剧通传来,不由暗自皱眉,
“这小子倒底使得甚么兵器?”
他知晓胸前伤口实则并不太深,只划破盔甲与衣裳,破开了一点皮肉,但只这么一点皮肉受伤,却是令得他疼痛不已,鲜血不止,
“难道上头喂了毒?”
想到是毒自然更不敢同燕岐晟交手,左右四顾见自己带来的兵马被人分割成几团正厮杀的激烈,当下呼哨一声招呼手下众将,
“退!先退往来路!”
自己乃是领了前锋人马在前,后头还有大队人马,大宁人马以他所见左右应不超十万,只要与大队汇合,可再做计较。
下头众将见得旌旗舞动立时便知其意,当下都忙往后退,却那料得不过边打边退了一里,便听得自家的来路处传来喊杀之声,耶律布布听在耳中一阵心惊,
“难道后头也有大宁人?”
再回去看,只见却是自己手下副将正一面跑一面杀,此时浑身浴血来到面前大叫道,
“惕隐,我们中计了,那些不是耶律洪的人!”
耶律布布闻言如何还不明白,不由咬碎了一口钢牙,心中暗道,
“枉我耶律布布自诩智计过人,却是没想到终日打雁竟被雁啄了眼!”
见这情形,手下人早已杀成了一锅糊粥,前头的伏兵倒也罢了,最可恨的是那些假扮辽兵的大宁兵士,却是口中一面大喊,
“活捉耶律布布!”
一面十来人聚成一团,一路追砍竟是不散阵形,在己方的队列之中便如那带着尖锐刀刃的绞轮一般,一路过来绞起漫天血花,杀得手下兵士那惨叫连连失了斗志。
耶律布布还待再瞧得仔细一些,只后头燕岐晟却是大叫着追了上来,
“耶律布布,休走!再来与孤大阵三百个回合!”
耶律布布瞧了瞧手中握着的腰间佩刀,不由暗暗叫苦,
“便是不受伤都打不过这小子,此时胸口有伤如何能战?”
想了想一咬牙,
“快退!”
寻了一个大宁人少些的方向,当先拍马退下去,身边众将护着他生生杀开一条血路,这才一队败兵退了下去。
燕岐晟犹自不甘心,领着人生生追了二十里地,无奈辽人来去如风,败退下来逃命时也是跑得比他们快,追着追着却是越跑越远,见得追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