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只怕我这大将军之位也要拱手相让了!”
那头细封甘犁也是瞧得心惊,暗骂道,
“都说南人柔弱不擅兵戈,却出了这么一个猛士,想当初拓跋斜逃回兴庆府来,我还曾嘲笑于他,没想到此人果然是个厉害角色!”
燕岐晟与那细封延一战,打得好不激烈,却是自清晨打到了晌午,又自晌午打到了日落,便是那压阵的朱光武都实在是顶不住了,不由扯着嗓门儿对燕岐晟大叫,
“哥哥诶!天色不早了,打了一日了,今儿差不多了,回家吃饭吧!”
燕岐晟饶是再好的体力,这时节也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胯下的花里斑也是浑身冒汗,不停打着响鼻,显是十分不耐烦了!
再一看那细封延比自己更差,满脸汗水,气喘如牛,只却还要咬牙坚持,燕岐晟少有遇上能与他旗鼓相当的青年才俊,不由起了爱才之心,一面打一面与对方商量道,
“今日你我都是尽了力,再打也是不相上下,不如就此收兵,明日再战如何?”
只那细封延却是个执犟的,虽是快撑不住了,却是嘴硬道,
“妄想,今日要嘛将人头留下,要嘛战到明日!”
燕岐晟闻言却是有些恼,直觉此人不识好歹!
哼!你即要如此不知进退,小爷便奉陪你就是!
只他想奉陪,后头朱光武却是不干了,连声的叫道,
“哥哥诶!哥哥诶!我肚子饿了!我们回去吧!”
他在后头给燕岐晟压阵,主将不走,他自不能走,偏他又生得牛高马大,比旁人更不禁饿,今日自早饿到晚实在是顶不住了,见叫了两回那边仍不收手,无奈只得拉了一旁的小兵,在他们身上翻找起来。
嘿!竟真让他翻出来一个大饼馕。却是被那小兵当成护心镜平平贴在胸口的,朱光武大笑,
“好!这个好……战时能挡刀,饿时能充饥!”
那小兵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冲着朱光武怯怯一笑道,
“俺娘说了,怎么着也不能饿着自己!”
“你娘说的对!”
朱光武挑拇指大赞狠狠咬了一口饼,冲着战团中的两人大叫道,
“哥哥诶!你听到没有……仗可以再打,饭却不能不吃呀!”
燕岐晟被他吼的百忙之中回头一瞥,见他正咽得撑脖子瞪眼,不由大怒,
“朱光武你小子真不讲义气!”
自家有东西填肚子,不管老子了!
一句话刚说完,对面寒光一闪,燕岐晟忙向后一仰躲过了一刀,见对面那小子咬牙瞪眼,显是不肯放过自己,不由将一腔的怒气饥火全数发泄到了细封延身上,
“他娘的!明摆着分不出胜负来还这般拼命,这小子真是个属乌龟的,死咬着不放!这不是想砍是老子,是想饿死老子呀!他娘的……待老子以后打到兴庆府去,活捉了你们那拓跋皇帝,先关起来饿上三日再说!”
这也是饿极生变,眼珠子一转生出一计来,这厢拉着缰绳退后几步,伸手一摸自家花里斑的马头,
“花里斑,这回可全靠你了!”
花里斑也是打烦了,撅着厚嘴唇,轻嘶着应了主人一声,便放开四蹄往对面跑去,到了近前时突然前蹄一扬,便向细封延胯下马儿踢去。
“嘶……”
他们所用乃是战马,却是个个都有受过训练,主人们打斗,马儿们也是不会闲着,不但要负着主人在战场上来去自如,必要时自然也是要又踢又咬,那细封延的座骑也不是吃素的,见对方扬蹄,自己也不甘示弱,立时腾身扬起蹄来。
只那细封延吃亏便吃亏在没有防备,不似燕岐晟马儿一腾身时,便夹紧了双腿稳住了身子,细封延是猝不及防,身子一晃正正被燕岐晟抓住了时机,一刀戳在了大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