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这山庙小正殿只一眼便能望穿,夏贵等并未陪入殿中,燕守敬一个人转到后头,却见早有一人在那处等候,
“敬表哥!”
燕守敬一愣,
“晟表弟怎得是你?”
燕岐晟冲他一摆手,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儿再说!”
“这……”
燕守敬回望,燕岐晟道,
“表哥放心,我自有安排!”
这厢一旁走来一人,瞧身高样貌竟是与燕守敬有三分相似,燕岐晟让两人换了衣裳,头发也是做了一样装束,换过发饰往那处一跪,只要不抬头便有七八分相似了!
那人跪在神像之前,低头呤诵,庙祝在一旁陪诵,燕守敬便与燕岐晟往一旁厢房而去。
燕守敬拉了他进去坐定,却是开门见山道,
“表哥,我们兄弟不比旁人,自是比他们还能亲近几分,如今大费周章寻了你说话自是有一桩事儿要讲!”
燕守敬问道,
“表弟有话直管说来!”
燕岐晟凑到他耳边过去问他,
“表哥如今官家病重,你……你可有心思做太子?”
“啊……”
燕守敬一愣脸色大变,
“晟弟说些甚么?这时节如何能提此事?谁做太子自有官家定夺,如何是我想做便做的!”
燕岐晟应道,
“官家膝下只你一个,又患眼疾不能识物,日子短倒也罢了,日子久了那各地的奏章如何批阅?眼看着辽兵已成南下之势,诸事有谁主持?”
“咳……想来官家主政多时,于此事必也有应对之法的!”
“嗨,甚应对之法,总归要人理事,若是不交到自家儿子手上,难道还要交到刘通之辈手中不成?”
燕守敬只是摇头,
“此事干系重大,非你我能左右的!”
燕岐晟却道,
“事在人为,今日兄弟有心助你,只等哥哥一句话了!”
燕岐晟左说右说,他只摇头到最后竟闭口不言,燕岐晟见他如此却是脾气上来了,当下一拂袖道,
“你我虽不是亲兄弟却是胜似亲兄弟,如今兄弟一片诚,你倒要左右搪塞看来一是信不过兄弟,二来倒是真无此心思,即是如此兄弟又何必在这处自讨无趣!”
说完便起身要走,那燕守敬这时才拉了他道,
“晟弟不必动怒,这……这事……实在有些干系重大,岂容我想一想……”
燕岐晟应道,
“这事有甚好想,我也不瞒表哥了,此事乃是我爹爹授意,昨晚已是写了信到河东去,若是你有此心,我们必助你。还有你那未来的岳父李文昌,他在士林之中颇有威望,只要我们几家联手必将你推到太子宝座上的!”
燕守敬听了垂眸不语,一直待到燕岐晟不耐烦时才轻声道,
“且容我想一想!”
燕岐晟闻言精神一振,点头道,
“好!明日你还来这处取水,我还在这处等你,这庙里的庙祝和下头茶水摊的老板是自己人,你以后有事便传信儿给他们!”
“嗯!”
燕守敬低声应了,转回去与那人又换了衣裳,这才出去到神泉前,此时日头高起那泉眼之中果然潺潺有水涌出,众人见状都啧啧称奇,燕守敬学着旁人模样以香敬后,又用玉瓶装水封好,郑重背负在身后,这才与众侍卫下山去了!
燕守敬将那水背回宫中时,已是日近晌午,进到皇帝寝宫却听官家在里头正大声怒吼,
“一个个没用的东西,除了只会让朕修身养性便没有别的法子了,若是患病个个都要病家自己修养,拿你们来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头便传来器具破碎之声,外头伺立的宫人们个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