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她阴阴一笑,冷冷哼道,
“哼……哼……老娘好不晚钓到了这么一个金龟婿,你敢来抢……你要抢也成,瞧瞧你自家的脑袋有没有这桌子硬!”
却是又用力一拍,那檀木的条桌终是受不住力被一掌打得从中裂开,咔嚓一声倒在地上,上头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立时一片狼藉!
那甄家小娘子几曾见过这般粗鲁的女子,吓得又后退三步,身子撞到门上反手扶了门框倒似找着了些胆气,
“你……你……你如此粗鄙,表哥日后必休了你!”
穆红鸾见状左右瞧了瞧却是伏身捡了那砚台在手掂了掂,恨恨道,
“左右他要休我,我倒先将你这张脸毁了再说,也免得现下就被你抢了男人去!”
说话间那砚台带着风声便飞了过去,
“呼……咻……”
砚台飞过去却是偏了三分,重重的镶到了甄玉瑟脸旁的门框之中,里头的残墨早已四散开来,溅了甄玉瑟一头一脸,那劲风扫得她脸上刺痛,
“啊……”
她忙伸手抹脸,低头一看手上全是黑漆漆的墨水,见穆红鸾一脸狰狞样儿,怕她真要对自己动手,吓得尖叫一声转身就跑,一面跑一面捂了脸哭着回了自己那院子。
隔了一日甄玉瑟果然向燕韫淓辞行,燕韫淓只是与她客气了两句,便亲自写了一封信,又派了燕五一路护送,将她送回河东去了。
燕岐晟与穆红鸾到太原城外送行,甄玉瑟坐在马车之上,撩了窗帘瞧着燕岐晟却是欲言又止,眼见得马车已是出了城外两里,终是忍不住招手叫他,
“表哥,你来……我……我有话对你讲!”
燕岐晟瞧了穆红鸾一眼,依言过来,
“表妹此去路途遥远,一路珍重才是!”
甄玉瑟应道,
“表哥,我在甄家本是嫡出的次女,前头大姐姐远嫁,因着爹娘讲你蒲国公皇亲国戚又富可敌国,更有你是青年才俊前途光明,我才丢了女儿家的颜面,不远千里走了这么一遭,原想着能觅得良人托付终身,却那知你家中有这么一位凶悍的娘子……”
燕岐晟闻言只得嘿嘿抠头道,
“长真只是性子凶了些,但她心地却是极好的!”
甄玉瑟点头道,
“我知她是好的,红水镇之事若没有她,我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只是我被那富贵迷了眼,财帛动了心,便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我知你心不在我,只是总归相处一场,表妹劝你一句……姐姐那性子实在凶悍,以后你们去了临安必要惹事生非,表哥还是好自为之吧!”
燕岐晟拱手道,
“多谢表妹提醒!”
甄玉瑟见他神色淡淡只得暗叹一声放下了帘子,
“走吧!”
车轮滚滚带着人一路前行,待得走远了那贴身的丫头问甄玉瑟,
“二娘子为何便这般走了,那穆家的小娘子出手如此凶狠,为何不向国公爷告上一状,狠狠责罚于她,说不得还能退了这婚事!”
甄玉瑟闻言只是冷笑,
“这府邸不过巴掌大的地方,我一路狼狈回去,多少人瞧在眼里?国公爷若是有心想管早就出手了,那用得着我去告状!那一日待到了半夜都不见有人过来安抚一句,便是那阿玺妈妈也没有出面,我若是再不懂便真是傻了!”
这大家出来的女子旁的不知,这进退二字却是定要知晓的,若是国公爷有心,表哥又对她有意的话,穆红鸾如何敢这般嚣张,不过是瞧出来表哥对她并无情意,又有意纵容,这才张狂出手罢了!
想到这处还是又撩帘子看向后头,官道上那马上两人遥遥并立,却是男子英气勃发,女的艳丽娉婷,却是好一对璧人!
心下是又酸又涩,私心里倒也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