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方伊已经明显气上心头,太欺负人了,这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她只有造反的心,没有拒绝的命,更不可能因为这件事跟曲长国大闹一场,然后撂挑子走人。
“好吧,我马上准备一下。”罗方伊将满心的不爽压制着,默不作声收拾起行李,可是,除了一个双肩背包还有什么可收拾的呢?明明这次出来没有带什么。
阮依依听到罗方伊紧急出差的消息,忽然间变得沉默。她静静地看着罗方伊收拾着行李。
“小罗,你打算服从安排去邑州?”
“是啊,不然呢?”
“那你说,有那么多记者,曲长国为什么偏偏让你去采访?当然,你能力突出,可是就这件事情上来说,男生当中还有很多精兵强将可以抽调,干嘛非要让你这么一个女记者去呢?要是换作我的话,早就跟他们大吵一架了。”
罗方伊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呢?可是记者的天职是服从,一个人如果拒绝报道任务,那就不是一个称职的记者。
“谁知道呢?也许,其他人都觉得麻烦,找理由推脱了吧。”
罗方伊匆忙收拾行李,忽然想起一个人——向北。
此情此景跟当年的骆河村事件倒有几分相似,都是突发事件,都是被临时抽调采访,都是面对上评论、报道与地方之间的复杂关系。
在那一次报道中,向北完成了报道任务,但是却终结了自己的职业生涯。
这段时间,罗方伊跟向北一起调查当年的那些事情,所有过程都历历在目、触目惊心。她甚至有些害怕,自己该不会步师父后尘,也要走上一条不归路吧?
所以这些只能是想想罢了,该干的必须要干。
罗方伊看了看手机,9点50,距离商定的集合时间还有十分钟,于是又继续收拾起行李。
“妹儿,这个给你。”阮依依从一大堆化妆中拿出两瓶,递给罗方伊。
“这是啥?姐?”
“我托朋友从韩国买的护肤,很有用的。你这两天少不了太村里跑,风吹日晒的,必须保护好皮肤。女人很容易年老色衰的。”
似乎很有道理,都说男人脸皮厚,女人脸皮薄,所以女人必须要常常打理皮肤。
“谢谢姐,我走了。”罗方伊忽然有些感动,这个阮依依,本质上不是个坏人。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哭呢?罗方伊想了想,忽然觉得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嗯,注意安全。”阮依依没有说完,欲言又止。
罗方伊愣了一下,觉得她似乎话中有话,但是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心思去想这些。
罗方伊前脚走出房间,曲长国就打来了电话。
“罗方伊走了?”曲长国开门见山。
“嗯,刚走了,”阮依依语气不悦,“曲长国,你这人是不是心眼太坏了?”
曲长国不解,这娘们是不是吃错药了?冲自己发的哪门子火?
“你什么意思?”曲长国说话也很耿直,自己好歹也是她的上级,不能因为跪倒在女人的石榴裙下,就要像个奴隶一样忍气吞声。
“这大晚上的,还这么大的雨,你就忍心安排一个女生出差采访?”阮依依责问。
“女生怎么了?她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份职业,就应该明白其中的风险和困难。如果干活挑三拣四,那不如趁早滚蛋!”曲长国越说越来气,“再说了,派谁去不是我一个人定的。这都是给夏侯明奇汇报后,他来拍的板,要怪也应该怪在他身上!”
“都是资本家最黑心,我看你们比资本家的心还要黑!为了自己那顶破帽子,从来不考虑员工的感受!当年的向北,就是这么被你们给卖了!”
曲长国以为阮依依随便意思意思就得了,没想到蹬鼻子上脸,越来越放肆。尤其是他听到“向北”两字,脑子更像是要炸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