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这里发生的事情,回去之后我再同你说。”
申夷忧疑惑地看向言语坚定的姜鸣,目光又瞥向高冷不可直视的蓝裙女子,竟然没有再争辩什么,直接凑近姜鸣耳边,担忧地道“她很厉害的。”
姜鸣却道“没事,以后得节制饮酒了,醉酒误事。”申夷忧点头,站在姜鸣一旁,她所能做的就是作为朋友的陪伴而已。
每年四月中旬,小雍城有长达十数日的花灯盛会,在这样一座山水小城之中,这场节日并不比春节逊色多少,反而因为花灯的特殊性。
更多的年轻男女更愿意乘此时外出漫步,花灯迷眼,并肩而行的情侣比比皆是,这种简单而大方成体统的节日,其实更是一场旖旎的幽会。
姜鸣有些感慨,申夷忧自小养尊处优,但年成却遇到一桩桩悲苦事,没有自由地被人当作利益交换的工具,困在牢笼中无力挣脱,对于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子来说,这是怎样的凄然?
“夷忧,夷忧,估计你的父母也想让你一辈子没有忧愁吧!只是……”
“什么?”申夷忧似乎没有听清楚他念叨着什么,全不在意地拍打在了姜鸣的肩头上,道“赶快吃啊,吃完了陪我去看花灯,别错了时辰。”
申夷忧站在花桥之上,月色衬托的倩影极为优美,她仰起头,沉浸在皎皎月华的沐浴之中,她眉间一丝忧愁,总不掩此时灯影扰扰的繁华,她望向这条黝黑的小江,一望无际地贯穿全城,正如她的思绪,曾飞过秋千去。
如果我今日洗尽忧愁,可否与你饮酒于春秋?
如果我今后不能夷忧,是否唯有浓情苦淹留?
申夷忧突然明悟天地悠悠,竟不能放己身自由,岂不悲痛?
姜鸣走进她身旁,入情般扶住她的肩胛,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再走一会儿就回去吧!”申夷忧转过脸,避免与他的目光直视。
“好。”姜鸣将一块吊有流苏的翠色玉石塞到她手里,道“你刚才看上的玉坠,我花光我的积蓄买了,一人一块,多了没有。听那卖玉的老人说,这叫‘零玉’,是一种三垣之地产的玉石”
零玉,象征着一段爱情。姜鸣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申夷忧知道。
不知道姜鸣是不是故意地,可是申夷忧接过那通透的玉石,脑中便有无数思绪变为心底的忐忑,那段让她憧憬的传说中最凄美的故事,那本经过才女妙笔生花写出的温婉的多情传记,都让她的心口只剩下对那两个字的吟诵:爱情。
申夷忧攥住玉石,感受着清凉的舒适质感,一时没有想到说什么,这时候的沉默无疑显得颇为旖旎。她与他四目对视,不自觉间缓缓靠近,迷离眼神,像一场来自梦中的邂逅,终于,两人嘴唇相触。
轻触而分,浅尝辄止。
申夷忧慌乱地转过身,似乎要逃离,却又背对着姜鸣站在了不远处,强迫自己镇静下来,佯装着淡漠的口气道“今日的事,都忘了吧。”
姜鸣抓住她的手,深情地盯着她那盈盈双眸,下了一个重重的决定,他轻声道“我们,尝试着开始吧。”
一语深情,半日凝视,执子柔夷,念子忘忧。
又如何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