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地方。
卧华山的人,都是在乱世中侥幸得以安定的人,他们拥有着这个国家所有人都期望的闲散的生活,妇人、老人、孩子都在欢乐地度日,因为他们的丈夫、儿子、父亲为他们承担了所有的风霜。
申夷忧站在山上的路前,痴痴地望着那条上山的必经之路,身后则坐着慕涯的妻子尹婉。
尹婉还没有完全熟悉这山中的景物,瞎眼的她只能任由申夷忧搀扶着走路,生怕有不平坦的石头挡路。
“呃!”申夷忧突然心口一阵剧痛,她脸色瞬间苍白,满脸惘然地向前走了几步,眼眶似乎流下了一行清泪。
“忆君清泪如铅水……”
申夷忧双手捂着心口,低声道“姜鸣!姜鸣!他到底怎么了?”
尹婉听到这不同于平常的声音,急忙问道“妹妹怎么了?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申夷忧精神恍惚,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道“姐姐,我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画面,姜鸣被人一刀刺穿了胸口,我的心也好痛,好痛。他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尹婉安慰道“妹妹不要担心,可能是你这几天精神不好出现幻觉了,姜鸣先生武艺非凡,自然会化难成祥。”
申夷忧知道,那不是幻觉,自从姜鸣离开的前一晚上,他们二人结合之后,有一种奇特的感应便时常出现在她身上,有时候做梦也会经常梦见他,甚至是一些情景旖旎的梦,可是她从未像这次感觉如此真实,她仿佛就站在姜鸣的面前,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而他被那把尖锐的短刀刺穿胸膛,重重地倒地,她心痛如刀割,似乎要将泪水流入心脏中。
申夷忧道“姐,你说他会不会死在战场上?会不会永远不能回来了?”
尹婉轻叹一声,她又何尝不是思夫成疾,她面对着申夷忧的问语,也像是再回答着自己“不会的,他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是你的英雄,他是你的垣野。”
心中若是有了寄托,便无畏任何风霜,远走与守候的人,从来都是天下最苦的人,只有坚持着相信彼此的守护,才能耐得住最严酷的寒冷。
申夷忧却像是魔怔了一般,她始终无法忘记,她始终无法释怀,她害怕姜鸣也会像当年远行的父亲一去不返,毕竟这条路同样的艰险与危机四伏。
申夷忧站起身来,斩钉截铁地道“不行,我不等在这里等待,我不能只是为他祈愿,我要做些什么,等待他的回归。”
尹婉惊问道“你要干什么?”
申夷忧道“我需要前方战场的消息,我不想被屏蔽在这卧华山中,我想要知道他是死是活。”
入战会堂,一女子泪雨缠绵妆容阑珊,此情深深深如许,怕是那满山的翠绿都遮盖不住。
我想要知道他的现状,如果他死了,我不愿独活。
一言惊煞众人,卧华山因此而成立一支“归路”哨骑,专于传递战场消息,而消息接收者,不是战会堂,不是甲兵将,而是一个多情的女子。